大緻是因為節日的關系,街上的小販多了起來,有售賣各色面具的、各種小吃和一些紀念品。不同于瓷村尚紅的風格,是以淺色為主的冷色系。
阿劣剛把樹苗埋下,滿手泥土,用水一沖就潑向土壤。
木木雖然筆還在手上,但心不在焉的,顯然魂已經飄到街上了。
“走吧,去街上。”阿劣拍了拍衣服,招呼她說,“反正你也學不下去。”
“嗚呼——!”木木把筆一摔,發出了猴子般的叫聲,笑着去換衣服了。
阿劣笑了笑,轉身走向窗台,一隻紅嘴信鴿睜着鮮紅色的眼睛,攜着一個小筒,正歪着頭看着他。阿劣笑意斂起,伸手取信。
木木換好衣服後看見他站在窗前,鴿子振翅飛走,她嗅了嗅,“怎麼有股煙味……”帶着火星的灰燼從打開的窗戶邊飛走。
阿劣說,“來催貨了。”
木木倒是挺高興,她的藝術品又可以運向别處了。
節日的氛圍還是濃重的,四處可見戴着面具和穿着和服的人有說有笑地走來走去。木木穿着一身紅,在各個店鋪間流連,不一會就搜刮了一堆吃的。
“别光看着吃的啊。”阿劣對她說,“沒有喜歡的用具嗎?”
木木甩給他一串熱騰騰的章魚燒,“不要。”,一邊吃一邊欣賞,“我不買。”
阿劣就牽着木木,走過幾家武器店,慢慢逛,一邊打量她的神色。木木的眼睛被一件鐵器吸住了目光。
阿劣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把手間弩,木木很快移走了目光,拉着阿劣催促着要走。
“老闆,多少錢。”木木就局促地抓着他的衣角。
阿劣付完錢,接過弩,系在她的手上,“走吧。”
木木就皺着眉頭興高采烈地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出了店門。
最沉默的無疑是賣木偶等木制品的商家,都不怎麼叫賣。
阿劣一向對這些玩意感興趣,就相中了一個沒有五官的人偶,伸手掏錢,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目光,老闆拿過面具遞給他,“拿好了,您的木偶。”
他回頭看了看,那道目光又消失了。
貨船從遠處駛來,身着絲綢的大胡子商人就笑着将早早在岸上等着的兩人請上船。
商人品鑒着那些新瓷,臉上不露半點腹中的喜色,皺着眉頭故作為難。
與商人做過多年交情的阿劣看出他是個生面孔,想必是想從他們身上搜刮出一些好處。
商人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周旋中沒占到好處,剛想翻臉,一柄苦無擦過他的耳朵“嗖”地穿過,紮在船闆上發出悶響一聲。
“阿裡達沒告訴過你嗎,不要在瓷人面前耍手段。”
商人面上仍然是讨喜的笑,一滴冷汗順着脖子留下,“閣下失笑了,我這就領你們去房間,哈哈……”
生意的價格是談下來了。
在前往客房時,阿劣緊拉着木木的手,因為他開始後悔帶木木上船了。
從剛才開始,危險的預感就在刺激着他的神經。
如果他沒看錯,在人群中那些身上散發着血腥味的家夥恐怕都是一夥的,而且,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進入房間,他就先看了看天花闆,明晃晃的燈下,一片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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