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文绉绉酸腐腐的,同木蘭沒什麼兩樣。
阿音懶洋洋地趴在桌上,将絹子疊成小兔子的模樣,又抽了疊成小耗子的模樣。半晌才學着她的語氣回道:“何以見得?”
阿羅道:“你方才神魂颠倒時,喊了十三聲李十一。”
阿音一怔,笑道:“是麼?”
阿羅将嘴邊的茶擱下,埋頭恬靜地望了望自己的右手,翻來覆去瞧了一遍,又輕輕地揉起手腕子。
阿音噗嗤一笑,咬了咬嘴角又眯起雙眼怅然道:“你阿音姐姐我便是這樣稀奇的姑娘,最是灑脫不過,最是不灑脫不過。”
阿羅未追究她的言下之意,隻皺起眉頭:“姐姐?”
她當然不曉得,尋常人面前,阿音的輩分通常是姑奶奶,若她肯自稱姐姐,已是天大的體面了。阿羅好生想了想,似笑非笑:“我如今兩千一百三十餘歲了,你卻說,是我姐姐?”
阿音沒想到這一層,樂不可支地抖了抖肩膀,從善如流地更正道:“你阿音妹妹我……”
她不大說得下去,破冰般笑了,眉眼彎彎,嘴角彎彎。她許久未笑得這樣透徹又清亮,像從未經過劫難的少女。
阿羅但笑搖頭,還要再說,卻聽得五錢敲了敲門,道:“李姑娘來了。”
阿羅低下頭,“唔”一聲,右手一揮将室内遺留的氣息隐匿了,布了一層瓜果的清香。
五錢推門,将李十一宋十九塗老幺三人迎進來,宋十九見着阿音,小碎步跑過去挨着她,塗老幺至對面落座,将正對着阿羅的位置留給了李十一。
李十一未有什麼寒暄的心思,隻對着阿音道:“如何?”
阿音的神情斂得十分好,不消幾秒便轉圜過來,将李十一昨兒囑咐她試探木蘭一事說了,又一五一十複述了木蘭的反應。
李十一點點頭,同她猜想的差不離。
她于是對阿羅道:“我猜,木蘭不是木蘭。”
阿羅手中的茶盞底部在桌面上輕輕一磕,稍停了停才安生地放下去,她擡眼看向李十一,蹙眉确認道:“木蘭,不是木蘭?”
李十一反問:“出征十二年的武将,身手不大好,鐘愛的也是煮湯刺繡,阿羅姑娘瞧着,尋常不尋常?”
“木蘭向來不愛同人打交道,”阿羅道,“她戰功不大好,我也曾疑過,可我曾借了府君的神荼令翻閱典籍,她的籍貫年歲,生辰死令,都同花木蘭對得恰恰好。”
一人有一人的命數,世間無二,這便奇了。阿音輕輕咬着指頭的關節,李十一的食指亦在桌上咯哒咯哒地敲,塗老幺晃了兩下膝蓋眨巴綠豆眼不是太明白,宋十九想了想,問:“那典籍,可有出錯的時候?”
阿羅略一沉吟,也并不是極忌諱泰山府的顔面,誠懇道:“府間籍由文官編寫,自然會有錯漏,隻是千萬年難錯一遭。”
李十一颔首以示明了,将搭着的手收回來,交疊在桌前,又問阿羅:“倘若引魂度鬼的典籍亦有錯漏,那木蘭的身份,便是無頭懸案一樁?”
阿羅右手扶着袖子理了理上頭的褶皺,衆人靜悄悄等着她思索的結果,小半柱香時間才聽她又開了口:“倒不是。”
“天地間能辨物真假,識破真身的有二,一是地藏王坐騎谛聽獸之右耳。”
李十一默默等着她下文,果不其然見她搖頭,道:“隻是一則,據聞幾百年前谛聽被請去斷鬥戰勝佛同六耳猕猴那樁公案,眼瞧着六耳猕猴橫死當場,受了驚吓,起誓再不摻和此類事由。二則,地藏王自請投胎後,谛聽也不知所蹤。”
“第二呢?”李十一揚眉。
“其二,是上古異獸雨師妾的鼻子。”
“雨師妾?”塗老幺忍不住插話。
“《山海經》裡記載:雨師妾,在湯谷北,其為人黑,兩手各操一蛇,左耳有青蛇,右耳有赤蛇。”宋十九道。
據聞雨師妾的鼻子靈敏非常,能于方圓百裡外辨品貌,識忠奸。
塗老幺“嗷”一聲,挫敗極了,從前自個兒的文化水準在最底端,來了一個宋十九,竟神不知鬼不覺插了隊,兜兜轉轉,他還是被壓得毫無生氣兒的那一個。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他搭着二郎腿安慰自己。
阿羅提點道:“雨師妾擅禦蛇,每有山神廟後檐右起第三塊磚瓦下置一靈蛇,以掌人間動向。若要尋她,往山神廟去,以竹笛吹咒誘之,便能以蛇腹傳意,請她借鼻子一用。”
“你既這樣清楚,卻白說這許多,還不速去?”阿音聽出不對來,斜着眼神兒睨她。
阿羅微笑:“不是十一去麼?”
阿音一愣,問李十一:“你幾時說要去了?”
阿羅道:“我同十一的買賣是尋回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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