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
“我給你表演京劇,這是我的水袖。”
她又随口說爛話,擠眉弄眼的。費嘉年沒忍住笑了出來:“這裡施展不開,你上客廳表演吧,地方大。”
“好呀。”她揮舞着袖子往外走,又被費嘉年攔下:“幫我收拾桌子吧。”
對于洗碗的厭惡來源于小時候紀昌海的嚴格訓練:每周末姐妹倆要輪流刷碗做家務。紀南最讨厭清理沒吃完的殘羹冷炙,尤其是湯湯水水的東西,全倒到垃圾桶裡會漏,倒進水槽裡又會堵,怎麼弄都麻煩。那時家裡有鐘點工阿姨,每逢周末總是會做一大桌子好菜,紀南邊吃邊發愁,為了減少清理剩飯剩菜帶來的痛苦,恨不得把菜盤子都舔幹淨。
“我不想洗碗。”
她兩手一攤,費嘉年笑了笑:“那你站着。”
紀南這下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幫你把盤子放進櫃子吧,怎麼樣?”
她袖子都挽到了胳膊肘,預備着做個勤勤懇懇的搬運工,進了廚房一看才發現費嘉年家有洗碗機,下水道口還裝了粉碎機,她讨厭的事一件也不用自己動手做,費嘉年也就負責把剩飯剩菜撥拉撥拉、随便沖沖,盤子就到了她手裡。
紀南幹活挺賣力,流水線工人當得又快又穩,兩人本就沒用上多少東西,一會兒功夫就收拾完了,她把袖子撸下來:“費老師,科技解放生産力啊。”
費嘉年正拿廚房紙擦料理台,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笑得又賊又得意,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麼好事。這人自己大概不知道吧?她其實還挺容易開心的,有事沒事都能樂半天,脾氣上來就像洪水,發完了立刻又退得無影無蹤,有時候費嘉年都納悶:她這顆腦袋也不大,怎麼裝得下這麼多情緒?
眉飛色舞、得意忘形的紀南說着俏皮話,手往身後一甩,本想撐着台面給自己的腰找點支撐,卻聽到身後一身脆響,緊接着,一隻玻璃杯在她腳邊炸開。
事發突然,兩人都愣了。
紀南的長筒毛線襪子上粘着玻璃碎屑,一地狼藉裡,她不知所措地想跨出去,被費嘉年按住:“别動,我去拿簸箕。”
紀南搞不懂為什麼自己不能動,但在等待費嘉年拿簸箕的半分鐘裡想明白了自己闖禍的全過程:衛衣袖子太長,她當水袖甩着玩,一對玻璃杯正好放在台面邊沿,被她的水袖甩翻,齊齊摔成了碎片。
費嘉年蹲在地上,伸手示意她把腳伸出來。
“幹嘛?”
“把襪子脫掉,别紮到腳。”
有人在她腦袋裡吹小号,紀南隻聽見嗡的一聲,險些跌坐在玻璃碎片裡,隻能任憑費嘉年擺布。踩進費嘉年拿來的幹淨拖鞋裡,她才活了過來,蹲下來要幫他一起撿大塊的碎片,費嘉年卻皺着眉說掃把掃不幹淨,幹脆去找吸塵器。
何安平對高新科技的接受度遠高于同齡人,光掃地機器人就買了三個,可平時家務都扔給鐘點工,費嘉年找了半天才從儲物櫃深處挖出一個嶄新的包裝,又花好一會兒功夫看說明書,走到廚房裡,隻見紀南拍着手站起來:“大塊的我都掃進簸箕裡啦。”
背着手,神色小心翼翼,像做錯事情的小孩子,怕他不高興。
費嘉年突然覺得怪異。
“手伸出來我看看。”
“看什麼?”
費嘉年露出“你不老實我也不配合”的姿态,紀南望望天看看地,磨磨蹭蹭地伸出一個拳頭。費嘉年哭笑不得:“紀南,你今年上三年級吧?”
“誰說的?”她挑眉,“今年六年級了我,信川市遊泳比賽第二名,我還給你當啦啦隊呢。”
費嘉年愣了:“……真的?”
“我亂講的!”紀南就是随口胡謅,沒想到他這麼好騙,趕緊擺手表示你别當真啊,話還沒說完,費嘉年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右手大拇指被劃了一道口子,看着不算長,但還在往外流血。大過年的,這麼點小事,她竟也能把自己弄成這樣,“了不起。”費嘉年點點頭表示認可。
“巧了,我也這麼覺得。”
她還嘴硬。費嘉年無奈,取來棉簽和雙氧水給她清理傷口,蘸濕了的棉簽頭往手上一按,紀南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疼了吧!幹!
費嘉年感到她下意識地往後縮手,擡頭問:“疼吧?”
“疼啊。”紀南沒好氣。
她本是随口抱怨,費嘉年卻好像當真了:“……對不起啊,我輕點。”
他不笑的時候,跟男大學生其實很有點距離。眉骨高,五官線條分明,看起來甚至稱得上淩厲,但不知怎麼的又有些疲憊的樣子,好像人生對他不太友好,使他這一路走來,無可奈何地吃了許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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