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眼皮都沒擡,直接把這份稿子挑出來,放在不予取用的那一摞裡。
旁邊一位男同學突然拍桌而起:“溫同學,請你認真對待你的工作,”
她放下筆,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我哪裡沒有認真對待工作?”
屋内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其他原本埋頭看稿子的學生編輯們也紛紛擡頭。
那男同學指責道:“方才那份稿子,你隻看了兩眼就放到了旁邊,這就是你的态度?”
溫見甯不緊不慢道:“我不知道,一個在工作時盯着旁邊女同學一舉一動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不過我還是要講清楚,有的人隻能逐字逐句地浏覽,就不要以自己的能力來度量别人能否一目十行。這個回答,同學你滿意了嗎?”
眼看那男同學被氣得臉紅脖子粗,身為負責人的穆同學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大家不要争吵,都是同學,有什麼事可以心平氣和地好好商量。”
他話音方落,另外一位同為三青團出身的女同學起身,氣勢洶洶地質問溫見甯:“那你說說,這篇文章裡寫了什麼,你又憑什麼不予取用?”
溫見甯幾句話複述完那篇文章的觀點,突然笑了笑:“至于我為什麼不用這篇文章,除了有這篇文章本身乏善可陳外,在編輯部這麼久,我以為大家都清楚《歲寒》的宗旨。作為學校的半官方刊物,《歲寒》隻談文藝,除了抗日相關,不為任何派别的政.治觀點搖旗呐喊,以免誤人子弟,這一點從創刊至今從未破例。我沒看出這篇煌煌大作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們幾位連這條最基本的準則都忘了。”
又一位同學站起身來,義正辭嚴道:“舊例就是用來被打破的,什麼事都該有破天荒的第一回。枉你還接受新.文化、新教育熏陶這麼多年,卻隻會抓住規定死咬不放。”
溫見甯的态度仍然平靜中透着冷漠:“規定不等同于陳規陋習,你無須胡攪蠻纏。編輯部隻負責承辦刊物,不是斷案打闆子的公堂。若對這點不滿,那你們大可去跟校務委員會說,去動用你們家裡的人脈,動用社團的關系,讓當初定下這條規定的校長和教授們改變主意,修改《歲寒》的創刊方針。”
有人出聲嘲諷道:“你這麼遵守規定,當初怎麼又敢公然違抗壁報股的規定了?我看你這分明是心懷偏見、公報私仇,借用手中職權打壓其他同學的創作!”
一提到這件事,方才還有些不忿的其他同學頓時也被激怒了,替溫見甯說話:“我們在說的是《歲寒》的事,為什麼要扯到壁報上去。上回事究竟如何,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莫要以為你們背後有人撐腰,就可以颠倒黑白了,公道自在人心!”
“你們大可不必替這種人說話,她敢作怎麼就不敢認錯。”
“說什麼公道自在人心,公道是你們規定的嗎?”
一時之間,方才還算安靜的辦公室内頓時吵吵嚷嚷。
兩撥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兩邊,毫不相讓地互瞪着對方。身為總負責人的穆同學急得滿頭大汗,兩邊勸說,卻沒有一方肯聽他的話,坐下來息事甯人的。
這些人不提到上次的壁報事件還好,一想起鐘荟和那些被迫離開學校的同學們,溫見甯隻覺氣血翻湧,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幾乎要崩斷。
她垂在身側的手幾次攥成拳頭又松開,最終還是沒能按捺住火氣,拍桌而起:“壁報的事我既然敢做,就沒什麼不敢當的!無論規定有理與否,我和我的朋友們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既然你們今日要聯合起來違反《歲寒》的規定,那麼我也問你們一句,哪個願意站出來做背處分被記過的人,又有哪個願意自己被開除!”
方才還嘈雜的屋内一時鴉雀無聲,好半天沒人出聲。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日的結果自然是雙方不歡而散。
被用來做争論的那篇稿子雖然沒有取用,可編輯部内的人心顯然已經散了。如果之前大家還隻是貌合神離,那麼這一次才是真的撕破了臉皮。
夾在中間的穆同學大概是衆人中最難做的人。
不過在他私下去找溫見甯談話時,并沒有怪她那日的反擊。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當時顯然是三青團的人有意發難。隻是他有些擔憂,再過幾個月他就要卸任了,這個爛攤子隻能交給下一屆的負責人收拾,也不知道等他們都離開後,《歲寒》最終會變成什麼模樣。
學生編輯部的風波很快傳了出去,沒過多久,一些針對溫見甯的流言再起。
這已不是第一回了,之前由于去年五月的聯合公演事件,她曾被一群人蔑稱為告密者,後來還陸陸續續發生了一些令人不快的小沖突。不過當時她不願為這點小事争執,時日一長,對方就沒了興趣,那些背地裡的小動作漸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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