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緒翻湧,問:“這件事情有幾個人知道?”
陳大夫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之前不曾透露過口風,“先前衆人都在,我不好言明,隻對您說了。”
“那就不要告訴任何人。”
“夫人也是?”
“嗯。”他應了一聲,之後是長久的靜默。
日頭已經漸漸沉了下去,将最後一點光也吝啬地收了回去,屋子裡隻剩下一片摻了白的暗色,給人以一種逼仄的壓迫感覺。
終于,他又開口問了,“可有醫治的法子?”
“有倒是有……不過藥材難尋,且隻有……一成把握。”陳大夫歎了一口氣,心想這都是什麼事情,“這成或是不成,得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
“煩請您盡全力醫治我的夫人,若是缺少什麼藥材,我可派人去尋。”
陳大夫點了點頭,離開之前,聽見那位年少時就已經手握重權的青年輕慢的聲音,“若是有一天她問起,便說是我早年中了毒,體内餘毒為清,不适宜有孩子,你可明白?”
“老朽明白。”
陳大夫想陸大人對自己的夫人真的稱得上是情真意重,隻是這份感情經過歲月的研磨不知道最後還剩下多少?
而陸夫人啊,日後沒了夫婿的寵愛,也沒個子嗣傍身,年老色衰之後有新人進門,她能靠得了誰?
那是一個可憐人,他心裡想。
——
茗雪做了一碗冰沙,澆了牛乳之後,又在上面淋了一層酸梅醬,酸酸甜甜直接刺激味蕾,這大熱天氣裡用上一碗最是爽快。
江婉容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好,隻吃了幾口就住嘴,問妙菱自己暈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
在知道陸謹言已經回來了之後,她往外面看過去,“那他人嗎?”
“三少爺和夫人談得不大愉快,後面和陳大夫去了前院,像是有事情談,估摸着過一會就能回來。”
“夫人那邊怎麼說?”江婉容擡起頭。
“夫人說是會好好管教小少爺,旁的也沒提,三少爺說這件事情會直接去找侯爺。”妙菱想了想,湊了上去附在她耳旁将聽到的話又學了一遍,才說:“看樣子三少爺是真的發了火,就不知道後面會不會被人攪渾水,不了了之。”
這件事情上她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被人白白惡心了一會,卻又不能真的把陸謹夏拉出來打上兩耳光,不然就是她的不是,畢竟可沒有一個大人真的去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就為了這麼件事,她心裡一直堵得慌,就連陸謹言過來時,也是冷着一張臉。
陸謹言摸了摸她的頭頂,笑了一聲,“還生氣呢?”
“怎麼,你也要來和我說,讓我不要和一個孩子計較?”江婉容轉過身子去,用銀片撥動燭芯,撥了兩次,前端的棉線芯軟趴趴地浸在燭油裡,她一時心煩,直接将那一撮火苗按滅了。
這一方區域暗了下來,遠處燃着的燭火遺落到這已經沒剩下多少,隻能夠供人看清一個大概。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影影綽綽,卻意外讓人放松下來。
或許是因為在這種光和影交錯的模糊中,所有不滿,憤慨和埋怨都有了遮擋,不用她去仔細遮掩,費心算計。
她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說:“好吧,我也沒那麼生氣。”
話剛說完,後背便貼上來一個寬闊的胸膛,她的身子瞬間僵硬起來,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向前方傾去,動作中透露出一種抗拒。
陸謹言應該是察覺到,不過也沒有在意,伸過手将女子把抱在懷裡,“我管他做什麼,你才是我的夫人,旁人又不是。”
他聲線偏低,刻意放慢了聲音溫柔說話時,總讓人有一種他在哄你的錯覺。
江婉容想今天要不是绯珠和她都受了傷,隻是口頭上被人打壓兩句,就沖着這聲音,她都能裝聾作啞什麼都不計較。
可偏偏不是,她歎了一口氣,認真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要我裝作這件事情沒發生過,我肯定是不行的。”
“我知道,這事不用你來操心,我心裡自然是走自己的打算,會給你一個交代。”男人像是有些疲憊,将她抱得更緊些,頭自然而然地埋在她的頸間,透露點風聲,“他那個性格本身就不是好的,在府裡還有人縱容着,可到了外面總有他受罪的時候,你又何必計較。”
“你的意思是……”
“嗯,所以不必着急,也不必懷疑什麼,我還沒有向着外人的習慣。”
得了這個保證,江婉容倒是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心頭的事情落下來之後,她才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來,“你怎麼了,像是心情有些不大好。”
“平江來報信的時候,我被吓了一跳,匆忙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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