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如道:“為何?國公爺,人做惡,總得有個原因,你為何要對我們趙氏一族趕盡殺絕?”
尹繼業頭發花白,滿身酒氣,兩目似鷹般盯着寶如:“沒有為什麼。弱者被人踐踏,強者擁有一切,這便是人的宿命。你是弱者,但偏偏總是逃不開權力争鬥,就别怪自己一再遭人踐踏。”
寶如道:“正如您所說,我不過一個弱女子。若非你們追的太緊,那份血谕,我永遠都不會拿出來。何苦非得要殺我們全家?”
尹繼業笑寶如的不懂事:“傻孩子,依太後娘娘的意思,像你這種貨色,就該被賣到青樓,叫千人踏,萬人騎,狗屁的血谕,連你一起都将葬送。
是李代瑁枉開一面,要放你回秦州,讓你慢慢兒的吐口,死的幹淨點兒。可太後怎麼會願意呢?她要誰死,天長日久,那個人就必須死。你是,你的族人也是。所以,你死的越慘,老夫越能讨得太後娘娘歡心。”
寶如道:“季明德不會放過你的。”
尹繼業仰天長笑:“他倒是想,可惜老夫計高一籌。一個秦州小匪,屢次壞老夫的好事。明日我便将你高高挂在旗杆,他若不肯扔械投降,我更命人往你身上射箭,将你射成個箭簍子,看他從是不從。”
寶如輕噓了口氣:“地獄空蕩蕩,惡鬼在人間,說的,就是國公爺您呢。”
就這樣,隔着一座樓,季明德連着幾日無休,寸步不離的盯着薛育義,卻不知道自己最軟的軟肋,已經落到了尹繼業手中。
有四個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身帶功夫的婢子一眼不眨監視着寶如。
繩索捆紮的太緊,寶如要那婢子扶着,才能躺到床上去。到了這種關鍵時刻,最重要的就是保存體力,保養好自己的身體。
寶如睡到半夜,外面的歌舞歡笑聲不休,遂又掙紮着爬了起來:“好姐姐們,好歹解開繩子,讓我解個溺,好不好?”
兩個壯婦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大都督說了,趙姑娘心機之賊,天下無敵。要尿你就尿在褲子裡,待事情完了,侍衛長會替你換褲子的。”
倆人再相視,又是一陣怪笑。
寶如于是又躺了回去,外面吵吵鬧鬧,她還叫人捆成個蝦球一樣,居然也睡着了。
這一天是十月初四,是皇帝出城,要去檢閱回纥騎兵的日子。
李少源日奔夜趕,來牽制尹繼業那二十萬大軍,季明德帶着秦州土匪,要剿殺薛育義和尹繼業這兩條老狗和那五千精騎兵。
土匪是季明德的殺手锏,寶如便是尹繼業的殺手锏,可以想象,大亂之中,他隻要把寶如綁在旗杆上,季明德和李代瑁兩父子,就隻能等着束手就擒。
馬車搖搖晃晃,寶如叫兩個胖婦人簡直要擠成肉餅。
她今天越發病秧秧的,蠟黃着一張臉,随時欲嘔。一個婦人看不過眼,給寶如喂了兩口幹餅子。
寶如笑着說了聲謝謝,就着那婦人的手啃了半塊幹餅,又喝了她幾口水,轉眼,車已經到校場外了。
四個婦人裡面,就這個好說話一點。寶如兩隻小手作揖,悄聲道:“求您了,趁下車的時候,讓我解個手吧,懷孕的婦人尿多,我真要尿褲子了。”
那婆子看了眼另一個,恰好此時馬車停了,已經到校場外了。她讓另一個先下,自己轉過身,道:“就地解了吧,一會兒我還得把你的手捆起來。”
寶如隻得将就着在馬車裡擠了點尿出來,婦人解溺,味道自然不好,那婆子隻得打起簾子散味兒。
趁此,寶如也打量了幾眼外面的情形。
外面一望無際的白,宛蜒似條玉帶,在高懸的明月下泛着冷光,這是結了冰的水。距長安不遠,能有如此一片冰場的,寶如想起來了,這是結了冰的灞河,灞河畔有駐紮京兆禁軍的校場,這是今天皇帝閱兵的地方。
尹繼業确實命人把她帶到校場來,是想牽制季明德了。她穿好褲子,便屈膝上前,乖乖的把兩隻手送給這胖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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