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落下的時候,碧海連天一片白霧驟降又升起,将掩蓋的青山揭露,濕潤的氣息在整個偌大的山谷彌漫,寒寂的氣息從地面鑽出,在于驕陽鬥争的時刻似乎化成了風,鑽上鑽下,自由也無處遁形。
朝骊的青衫微薄,袖口騰飛的青色在連片的木槿花上留戀,芳香帶過發梢,伶仃的水聲越發近,她的腳步驚動了溪邊的白鹭,噗嗤的拍動白色身影便輕巧地在空中劃過,稍瞬即逝不見蹤影。
青與綠的丹霞谷是朝骊最愛的顔色,一種無法講究的顔色,但感覺像是下雨,細細的斜雨;也像是一場落花,濕潤的頹敗的落花,更像一個女子的眉目,清清冷冷的;
平靜淌流的水面開始泛點波瀾,一圈一圈,接着密密麻麻起來,聲響愈發漸大,好不容易的一縷陽光被大雨澆滅。
“大公主,下雨了,還不回?”明豎站在對岸的木蘭花樹下,一身白衣與花色相融,乃至于朝骊都未注意到有人駐足。
她額角的發絲已經貼面,青衫貼着軀體,一雙猶如深幽清泉的瞳孔望了過去,但雨水太大,懸挂在她睫翼上,朦朦胧胧看不清她眼底蘊藏的情緒。
明豎站在原地,見她一聲不吭,微不可見地搖頭“大公主,一個時辰後降霜,還請回吧。”這是他每日不可少的勸說,如此已經反複千百年來,他已心生厭倦。
丹霞谷是天界與人界交界處的禁地,幾千年前,天帝與魔道鬥法砸出來的山谷,這兒有天地間最美的景,一天便可曆經四季輪回,因強大仙法的摧殘,身在此處,除了眼睛能看見,再感受不到任何。
這裡寂靜地仿佛一片死地。
明豎看管此地千年,千多年來也僅大公主一人被囚禁于此,至于一千多少年了,明豎也忘了。
朝骊伸手接過一顆豆大的雨點,在她掌心卻如無物,她都快忘了下雨是什麼聲音,也快忘了鳥叫,忘了花香,忘了以前她所有曆經的事,她隻聽得見明豎的聲音。
剛開始的百年她日日纏着明豎,讓他開口說話,說什麼都行,但不知道又過了幾百年,她厭倦了明豎的聲音,一點都不想聽到。
她及淺的眸子被折射出一種綠色,有些僵硬的起身,手中的瓜勺棄于水面,朝骊的耳朵裡四周寂靜,她隻能聽到遠處明豎的呼吸聲,她提起被打濕的黏膩的裙子,緩緩背過身。
轉眼間瞬息萬變,丹霞谷寒風呼嘯,一陣電閃雷鳴大雨頓挺,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大雪紛沓不足一息間便累積一寸,漫山遍野的雪依舊不影響花草鳥獸的活潑,季節輪回在彈指間翻天覆地。
這就是丹霞谷,一個天地間最絢爛的地方,也是最無情的地方,可卻不可聽、不可感、不可聞,是一個巨大的天外牢籠,是身處在萬丈深淵卻見得一縷光的絕望谷。
明豎不再逗留,化作一縷風出了丹霞谷結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耳邊恢複了嘈雜,身上的濕冷感頓時湧現,他施法烘幹了衣裳,十幾年親随手救下的青鳥圍繞着菩提樹叽叽喳喳,過分活潑,與一身青色的魏朝骊相比,是兩個極端,明豎不可查覺地蹙眉。
朝骊住在丹霞谷谷底,小河往這裡流淌在斷崖上形成一條水簾,這裡有一顆仙界最大的栀子花樹,一朵盛開的栀子花有人這麼大,樹上住滿了蝴仙,天地昏暗,蝶仙化作點點星光彌漫,朝骊站在斷崖上,閱覽底下如夢如幻的景色。
大雪落滿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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