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晦暗的天還真是令人容易生出消沉之意。
身旁的舜華哀歎了一聲,“你作甚把這巍峨的神境包在這些戚戚然然的景色中,看得本......嗯,看得我也難過,總想到一些不大好的回憶。”
她擡頭向四下望了望,又正經道:“你那位秦蒼派的師兄就很聰慧,不見這蕭瑟的景則内心也敞亮些,無愧是,是昆侖仙界的仙君,我早就聽聞你那師兄的豔——美名,那日一見果真驚豔,真是太驚豔了。”
她眼睛開始躲躲閃閃,見華琚不語就湊近了些,低聲道:“我覺着你那師兄雖未在仙宮任職,倒也是個厲害的。比之,比之鳳君,都,都不遜色呢。你将這般豐神俊秀的仙君領到......嗯,帶到......啊,讓我看到,我也不覺着你有多可惡了。其實,其實,你救了我,我覺得,你很好。”
她說完就擺正了身子,似是不滿意剛才自己的話語,咬唇懊惱了一下。
燕綏的确是位豐神俊秀的仙君。
隻是這天底下沒幾位能消受得起,連青葙都還栽在他腳下沒爬出來了呢。
舜華沉浸在燕綏的美貌中,華琚卻是想起了元承。
眉如春風,眼若秋月。
若是他穿着素淨些,就是一位端雅高潔的儒生。
若是他的衣裳豔麗些,就是一位俊朗風流的郎君。
他若是坐鎮戰場,領着兵将大殺四方,那又是如何的呢?
當是英姿勃發,有着神界之首血脈的果敢與威赫。
“仙尊廢了你母親的尊位,又廢了你的仙号,你被長姐構陷成了十惡不赦的戮仙者。衆叛親離的局面下,你還能在這凄慘的光景下比着哪一位仙君更俊俏,我覺着你更厲害些。”
聽得華琚真誠的誇贊,舜華扭頭就回了房。
凡人造反尚且還要暗自籌謀多年,遑論他們要推倒的是昆侖之主,仙宮之尊。
扶辛再是寡道矢德,不配為主,但那仙宮大殿的寶座也印上了他上千年來的屁股印子。昔年他違逆天道,弑兄奪位尚且坐穩了尊位,何況今日乎?
“那殿裡站着的神仙早就換了一撥又一撥,維護天德的仙家早早地就被他打發走了,剩下的全是他養的谄媚之徒,整日裡阿谀奉承,以至于連一隻蠱雕都無人敢收。”
聽到“蠱雕”二字,華琚嘲諷一笑,打斷了容鶴君的感慨,問起要事:“那些被扶辛下放的仙家,現下可是由你照顧着?”
聞言,容鶴卻是慚愧道:“阿琚高看于我,實則是我受了那些德望仙家的多年照拂。”
“蓬壺仙君虛懷若谷,哀憐衆生,無愧于他們的照拂。”
“阿琚莫要誇贊于我。倘若不是為了我那可憐的長兄和隗陶仙後讨回公道,反天道而行,增添無辜生靈之事,我如何會應?”
容鶴幽幽開口,語氣憂愁沉重。
“此言差矣。我雖不曉得我們如此是否合乎天義,但扶辛确為逆天之人,傾覆他的暴政,乃是正理。如何匡扶昆侖仙界的道義,安撫昆侖仙界的生靈,才是容鶴該思慮的事。”
容鶴的雙眼顫顫一眨,像是春花上的蝴蝶展翅。
“阿琚所言正是。可讨伐之事,總得有個正義之理。”
“容鶴可知這昆侖仙界有多少仙門仙派不服不滿扶辛的仙尊之位?他們苦于沒有領袖之人,隻得謹小慎微度日。如今什麼都齊全了,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隻是,确實少了一個掀開早就暗潮湧動的深水的由頭。”
華琚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
“北海。”
對上容鶴眼中的疑惑之色,她靜靜道,“北海龍女害我秦蒼仙家,我殺了她。”
“此事若是引到你身上,必是一場掀然大波。扶辛與北海關系密切,怕是......”容鶴的眉眼間盡是擔憂,“我不願阿琚你身處危險之中。”
“屆時北海仙君上告九阙仙宮,我也就将那北臻所犯之罪一一詳細告知昆侖仙界諸位仙家。至于那扶辛如何判決,至于衆仙信與不信都無所謂了,我要的是北海仙君甚至是依附于扶辛的仙門都不斷将這兒事鬧大。就如你所說,扶辛定會包庇北海,對我先動手。他越是不公,對我們就越是有利。再加上從前他弑兄奪位的種種惡行,呵。”
華琚将杯中茶一飲而盡,攥緊茶杯。
容鶴低眉寬慰:“阿琚莫傷了身子。”
他将華琚的茶杯續滿,音色沉穩且堅決:“容鶴定當不負所望,拼盡此生所有也要将他們處決。”
“我十分不滿那北海一家子頂着‘龍’的稱号為所欲為。”
“北海一族的血脈早已混雜,隻是放不下那份尊榮罷了。”
容鶴垂下眼眸靜靜看着他杯中漸沉入底的茶葉,輕輕開口:“阿琚,我可否問一問,此事,你可是與鐘山神尊說得明白了,他似乎不願意你牽扯過多,引來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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