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方才信使來報說青州監察禦史鄭瑜已經離開益都,下一步就将移駕壽光,估計明後天就到達我等治所。”
縣丞何光啟匆匆趕來,邊走邊說,臨了還被縣衙門前鋪設的青石闆絆了一跤。
一個趔趄差點撲在姜秉文身上,還好後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你堂堂一縣之佐官,匆匆忙忙成何體統?要知道你我平日之作為可不隻單單是應付核定而已,現在隻需按部就班即可,大可不必如此慌張。”
看着面前已然方寸大亂,不知所措的年輕人,姜秉文心中暗暗搖頭。
但依舊說道:“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安排縣衙官員做好迎接禦史車駕的準備,而後督促文書将壽光縣三年來收集的資料整理出來,以便禦史驗收查看。
當然,秋收事宜更是重中之重,也要抓緊安排,萬不可懈怠。”
何光啟終究隻是個堪堪二十歲的年輕人,去年考取功名,賜同進士出身。
對于普通百姓出身的學子來說,在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在明朝三十取一的嚴厲科舉中脫穎而出不可謂其不優秀。
但其缺少官場中的磨練,缺乏權變,也缺少主見。
不過在姜秉文眼裡,這并不是短闆,這隻是人生中一個階段的外化而已。
人最可貴的就是知道自己在現階段應該做些什麼,并為之馳往,而剩下的就交給時間。正如沙漠敞開心胸,坦然接受四方拂來的沙粒。
姜秉文看着面前僅小自己三歲的年輕人領命後欣然執行。
那種似乎在一瞬間掃空陰霾的模樣,讓他感到一絲欣慰,卻又品嘗到一種淡淡的苦澀。
與此同時,他在這場官員評定中好似嗅出了詭谲的味道。
通常監察禦史會在提前半個月左右對各路官員下達通報,基本不會出現如此匆忙的情況,隻是姜秉文尚不清楚其中門道,隻得按下不表,靜觀其變。
又過了兩日,期間縣衙一切如常,審核官員的消息好似并沒有在壽光縣當中泛起波瀾,隻是大家好似比以往更忙碌了一些。
該來的終歸會來的,終于在這一日的下午,守衛西城的鄉兵在城頭上,望見遠遠的官道上掠起煙塵,便急忙呼喚城下的保甲。
那中年保甲自知事态非常,一邊派遣兩名鄉兵向縣衙報告,一邊領了四名鄉兵,親自打馬上前詢問排查。
“姜大人,方才有鄉兵來報,說鄭瑜派遣的使節已然抵達城下,禦史車駕還有半個時辰就能抵達。”
何光啟在縣衙正堂見到姜秉文,跟倒豆子一般将情況向姜秉文彙報了。
此時何啟光清瘦精幹的臉龐上已蒙上一層薄薄的汗珠。
“好,你現在去通知正八品以上官員,一柱香後随我出城迎接鄭禦史車駕。”
此時鄭瑜青缦馬車内,鄭瑜正與一個書生裝扮的中年人交談。
“鄭禦史,算算路程,咱們應該也差不多快到壽光了吧。”
鄭瑜撩開馬車上的帷裳,看到路邊一座小亭,便對那中年書生說:“王爺說的是,窗外已能見到長亭,大概還有十裡的路程。王爺大可歇息一會兒,到地方時臣再喚千歲。”
“是是,這一路趕來,确實把我累的夠嗆,那就有勞鄭禦史等會喚醒我。”說着,這中年書生竟靠在角落裡,昏昏睡了過去。
鄭瑜看着面前的一副落魄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面色複雜。
“這竟然是我大明朝的王爺?”鄭瑜此時心中依然充滿了不真實感。
原來,自今年年初李自成攻破洛陽後,就把當地士紳貴族屠戮一空,将豪紳貴族收斂來的錢财用來充當軍饷或者救濟當地百姓,這被稱為“追贓助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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