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霁風走進這個矮仄的樓道,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顧影和顧大山的家。牆上掉漆後裸露的磚塊和牆角的苔藓顯出了這裡的破敗,許霁風沒有一絲褶皺的衣服和幹淨的皮鞋顯得與這裡格格不入
走到五樓,他下意識的看看鞋底,鞋底沾上幾絲青苔,這雙鞋好像沒有在這樣的地方走過路,顯得有些委屈
顧影站在門裡看着他笑
看見顧影的笑許霁風的表情瞬間變得輕松起來,再髒亂的地方也掩蓋不了顧影這張幹淨的笑臉。于是他一步跨進門裡擁住顧影低頭就想吻上去
顧影側開了頭沒讓他如願“這裡太髒了。就不叫你坐了”
許霁風啧了一聲想說這跟親一下有什麼關系
“讓你見笑了,這才是我真正生活的地方。很寒酸吧,我就是在這個地方長大的”
“還行,撿到你的時候就在這附近我也猜到幾分了。你不是沒在這裡住幾年嗎?初中三年?”
“你怎麼知道”
許霁風開口又把話咽進了嘴裡,他也不好說之前跟顧大山拿了照片,顧影在這裡的拍的照隻有初中的吧
顧影也沒在意,牽着許霁風的手就準備往外走
許霁風卻沒動“都到這兒了給我看看呗”
說着他朝着裡面的房間走去,“哪間是你的房間?”
顧影指着左邊的一間房,許霁風就走了過去。這裡是一個小兩房,父母一間,顧影一間。後來顧影住校了他的房間就一直是他母親住着,所以房間裡其實沒有多少他的影子
許霁風看着整個房間的布置,跟顧影現在住的地方簡直不能比。房間裡東西不多,一張掉了漆的鐵藝上下床,一張全是磕印的桌子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三開門衣櫃。
這就是顧影當年的全部了啊,連個書櫃都沒有,也沒有他喜歡的沙發。
“你當年就是在這張桌子上學習的啊”許霁風用手摸了摸桌面的,上面滿是圓珠筆留下來的印子
顧影努努嘴點點頭沒說話
“在這張床上……做C夢?想的是誰,蔣博文?還是那個體育生?”要不說許霁風這張嘴壞呢,沒事就喜歡調侃顧影
顧影耳根子一紅趕緊用手堵住了他的嘴“閉,閉嘴”
許霁風壞笑的在他的掌心舔了一下顧影就縮回了手“髒不髒啊……”
“怎麼,不能說啊”
“沒有。沒在這”顧影憋着臉往客廳走去了
“别急啊,我還沒看完呢”
書桌上還擺放着顧影高中時候的書,書本有些泛黃但是依然擺放得很整齊,看得出來顧影和後來住這的顧母都很珍惜他的東西。
書的最後是一本相冊,許霁風把相冊抽出來慢慢的翻看着。
這些就是顧大山給他拍的照片。許霁風一頁一頁的翻,還好顧大山人雖然壞點但是對他還算誠信,他把所有的照片都拍給了許霁風。
這些照片許霁風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幾乎每個場景每棵樹都能記住了。
放下相冊他伸手輕輕撫摸過桌面上的書,許是因為顧大山住院的原因,這裡沒有人打掃書本上倒沾上了一些灰塵。
這讓這個本來就沒有什麼生氣的房子更顯得滄桑了。房間裡開了燈,卻沒有聲音,這時間應該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做飯聊天的時間,而這個房子裡靜悄悄的,甚至落針可聞
氣氛顯得沒來由的壓抑着,讓人感到窒息。許霁風呼出一口氣,轉頭看見顧影正看着他,于是他伸出手牽住顧影的手說到“走吧”
顧影點頭,他也想快點逃離這裡,逃離這個昏暗的房子逃離這個矮仄的樓房。
“想吃什麼”上了車許霁風問
“去上次方旭家的那家店吧,上次那個排骨挺好吃的,你不是也喜歡吃排骨嘛”
“你還挺會挑啊。”許霁風手指在顧影的鼻尖輕輕的刮了一下道“系好安全帶,出發”
下了樓許霁風的心情的确就好了起來,看樣子那個房間真的不适合人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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