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虛白從小出生在山東的一個儒學世家之中,與韓熙載是好友,兩人關系很好。
在後唐和後晉交替的過程之中,中原發生了很多的戰亂,為了躲避戰亂,也因為韓熙載想要去南邊建功立業的原因,史虛白就跟着韓熙載一起渡過淮河,來到了南唐。
當時宋齊丘有個“總相府事”的職位,于是史虛白就和韓熙載說:“彼可代而相矣。”足見兩人關系之深好。
因為史虛白從小在中原長大,知道那裡人民的疾苦,于是在見到李昪的時候,他就對李昪說:“今據江淮,摘山煮海,人民豐阜。鹹(陽)、洛(陽)之地,陛下之先業,世亂久矣。人思舊德,反旆長驅,易若屈指。”
那時候的李昪很是很有雄心壯志的,非常贊同史虛白的說法,大大地贊賞了他,并且許諾未來有機會一定去做。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李全金叛晉,妄想動一動的李昪被打了個落花流水,于是就用“然以初基,方緝睦鄰境,未暇北顧”的理由将史虛白安排到了一個州作州從事。
李昪這一波前後颠倒的行為弄得史虛白異常不滿,“恥其初言之失,意頗不平”,于是就棄了這什麼勞子州從事的官位,去南邊遊廬山,打算好好放松一下心情,沒想到廬山風景實在太過奇絕,環境實在太過靜谧,竟然憑借着自己的魅力生生地将史虛白留了下來,一住就是好幾個月。
這幾個月中,史虛白整日飲酒自娛,精神得到了極大的放松,每天都十分惬意,像是活在夢中一般。
即使見到自己十分崇拜的好友韓熙載前來,也隻是感到高興而已,并沒有想到其它。
但是,史虛白美好的夢境被陳贶“南昌王”三個字給徹底地打破了。
他想開口問些什麼,但自己又生生地憋了回去,隻端起面前的酒杯,暢飲了一大口。
伍喬還是感到有些寒意,于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才回答道:“這可是白鹿洞的大事,學生自然是早有耳聞。”
“既如此。”陳贶根本沒注意史虛白的感受,或者說,他一點也不在意,“你為何不去?”
“夫子常說,學生學識還尚且不足,如何能出山?”伍喬對陳贶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感到些許驚訝。
“哼哼。”陳贶咳嗽了兩聲,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尴尬,感受到伍喬朝着自己投來的真摯而又清澈的目光,他隻好硬着頭皮忽悠道:“你之學識,早已冠絕廬山。先前不讓你出山,一來是為了壓壓你的性子,二來是想你先在廬山養養身子,這都是為師的良苦用心,你可知道?”
伍喬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陳贶繼續說道:“如今你養身子已有月餘,卻還是從前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想來再在山中靜養也是無濟于事。恰逢南昌王來此招賢,我與他雖初次見面,但能看出他乃明主,你與他相遇于此,是緣分,不如就下山去。”
伍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應道:“若這是老師的意願,學生自當從之。”
“就當是我的意願吧。”陳贶幽幽地歎息一聲,“你收拾收拾,随我去見見王爺吧。”
“學生并無細軟。”伍喬提醒了自己的老師一句,“當初所帶一車之書也捐于先賢書院。”
陳贶回道:“那就走吧。”
陳贶率先站起身子,攙扶着飽受病痛折磨的伍喬起來,兩人和史虛白韓熙載道了聲别,自往延賓殿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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