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小文這樣心地良善的人,在聽到豺犬的故事後都會在心裡生出震撼,對豺犬生出憐憫與同情,更别說小文了。
豺犬深埋的回憶就像是被兩隻無情的大手給撕裂開來,鮮血在心底泛濫成災,他手中的長劍已掉落在雪地上,雙手抱着頭,痛苦的嘶吼着,猶如一隻受盡萬般折磨的野獸。
雁翎刀插入腰間。
小文雙手合十默念了一聲佛号。
周敗柳轉身看向小文,歎息道:“你很善良,不過,善良也要分情況,有的時候善良也是一種罪。”
它正如漂亮一樣,有的時候漂亮也是一種罪。
小文低頭不語,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倏然間,豺犬的手抓住了掉落在地上的劍柄,以他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刺向小文的咽喉。
小文擡頭看向豺犬的雙眼,嘴角露出笑容,随後向前狠狠地踏了一步。
一步踏出,永世無回。
豺犬的劍在距離小文咽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玄鐵所鑄的寶劍在肉眼可見下,一寸一寸地化為齑粉。豺犬則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小文,他是在小文心智最脆弱的時候刺出的這一劍,按理說應該能夠成功。
可是,他卻失敗了。
他如一灘爛泥癱倒在了地上,嘴角不受控制地向外淌着口水,如一個癡呆一般。
周敗柳散去護體靈氣,同樣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小文,鼻頰更是沁出細冷。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的故事講的很漂亮,很逼真,讓小僧不得不去相信兩位。”小文低頭俯視着如爛泥般的豺犬,緩緩地說道。
豺犬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嘴角的口水依舊向外淌着。
周敗柳滿是悲傷的臉,在頃刻之間變的無比憤怒,那是一種精心布局,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卻被人給拆穿的憤怒,自然還有羞愧。
“周施主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小文說道。
周敗柳問道:“哪一句話?”
小文歎息一聲,說道:“善良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罪。
還有,你二人如果聯手,小僧不一定會是二位的對手,可是你們卻選擇了一種錯誤的方——”
“住口,成王敗寇。既然已被你拆穿我也無話可說,但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周敗柳截口說道。
他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
他和豺犬編排這樣一個故事,其實就是因為好玩,他們就是想要看看一個人在相信了豺犬的故事以後,再被豺犬殺死時的神态。
即便是在殺人如麻的人面前,這個方法都屢試不爽,可是沒想到卻在小文這樣良善的人面前失敗了。
雁翎刀再次被握在手中,小文的周身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黃色光芒,如聖如佛。
周敗柳則再次拔出竹葉刀,本應碧綠的竹葉刀,在出鞘的時候刀身卻變的漆黑如墨。
不但如此,他的周身竟散發出了濃烈的黑色靈氣,這帶着濃重死亡氣息的黑色靈氣根本不可能是人所能散發出來的,就像是有人打開了地獄之門,使這些靈氣自地獄之門裡面沖了出來,從而附着在了人的身上。
周敗柳向着小文攻了過去,同時黑色的靈氣也向小文籠罩了過去。
頃刻之間。
小文周身那淡黃色光芒便被黑色的靈氣徹底籠罩,二人也被完全被黑色靈氣籠罩在了裡面。
這黑色靈氣猶如一道不透明的黑色屏障,使人根本看不透,所以沒有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可是,很快自那黑色屏障中慢慢地滲透出一點鮮紅如血的光芒,這紅色光芒就像是一滴滴入白開水中的紅色墨水,刹那之間,這滴紅色墨水便将整杯白開水染成了紅色。
緊接着在這黑色屏障中形成一個漩渦,在這漩渦中心站着一個人,而這個人便是小文。
各種顔色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小文給收入了他的身體之内。
一切發生的很快,很快。
天地在眨眼間變的一片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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