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坐在這裡已經等了幾個時辰了。”
“不急,反正我現在也閑着沒事。”
“那邊的案子已經結了?”
“結了。”何九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那麼殺死葉重樓的真兇是……”
“兇手是朱天放。他不但策劃了綁架雲寒玉,也策劃了傲雪上莊的暗殺。所有的證據都已跟結案卷宗放在一起,封存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他絕不會是幕後真兇?”陳俊一臉困惑。
“很多人都認為他就是幕後真兇,需要他是幕後真兇,所以他就是幕後真兇。”何九端起一杯酒,一飲而進,壓住了心中湧起的不平。
“而且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一個死人無論有多少罪名都可以承擔。”張武也端起杯一飲而進。
“難道這件連環血案,就這樣草草收場?”陳俊依然耿耿于懷。
“一個人兒子被綁架殺害,另一個人父親被秘密暗殺,都不願意一查到底,千方百計地要草草結案,我們做捕頭的又何苦要自找麻煩?”
“那麼真像永遠都會被淹沒,真兇永遠都會逍遙法外?”
“你錯了,真像在你我心中,真兇也不是逍遙法外,因為他們本來就生活在律法之外。”
“所以我們捕快的職責,就是維護律法約束下的世界的公正和秩序,對于處于律法之外的江湖,高于律法之上的權貴,根本無權過問,因為那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世界,生活在其中的都是些無法無天的人。”
“你又錯了,是無法有天,他們可以踐踏律法,卻害怕天理,所以他們都需要操縱律法,給他們一個合理的掩飾,掩飾人們懷疑的目光。”
“所以無法無天的人總喜歡玩陰謀,捕快可以查出兇案的重重迷幕,卻永遠無法揭開陰謀的輕薄面紗。”
“陳俊,說的好。你認為布集鎮這樁滅門慘案,是一個兇案,還是一個陰謀?”
“如果是一樁兇案,它已經結束;如果是一個陰謀,才剛剛開始。”
“如果真是一個陰謀,處于陰謀中心的中州城也會被卷入其中,而中州正好是你二人的管轄。”
“所以師傅才不遠千裡,趕來中州坐鎮。”張武,陳俊感動不已。
“在公在私,我都應該來。”
……
夕陽滿天,華燈初上。
坐在飄香樓等候的三位捕頭終于坐不住了。
“小二,過來。”
“張頭,有何吩咐?”
“你帶這位何老爺到天字一号房歇息。”
“好了,這位大爺裡面請。”
“慢,天字一号房不是已經有客人了麼?”張武疑惑地看着小二。
“張頭,你是想找人吧,那一個白吃白住的家夥三天前就走了。”
“走了?”張武,陳俊愣在當場。
酒樓四周,他們早已密布眼線,嚴密監視,居然沒有發現沈落日何時離去,難道飄香樓有密道可以出入?
二人正準備進去勘察,何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撚須笑道:“看來這位老弟雖然貴為盟主,還是住不慣豪華套房。”
“師傅,你已經知道他去了哪裡?”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應該在老地方。”
“老地方?”二位小捕頭異口同聲的驚呼。
……
幽深的小巷,幽暗的燈光;矮小的土房,破舊的木闆床。
沈落日的确是在老地方,三位捕頭追蹤他,曾經到過的那一個老地方。
老地方不是一個地方,是一家客店,一個叫“老地方”的小客店。
躺在支支呀呀地木闆床上,敞開的窗戶透進來陣陣涼風,有一種說不出的惬意。沈落日悠然自得地欣賞着嵌在窗戶内的那一彎明月。
準确的說,應該是一彎殘月!
借着月色,他開始翻看那本粗糙劣質的殘月刀訣,簡單線條勾勒出的簡單形體,随着他的快速翻動,不斷變化着。
對于圖像下面批注的文字,他根本沒有去看,他知道,即使自己看了,也不一定懂。
整本刀譜都是些簡單的姿勢,根本沒有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即使是一個不懂武功的人,也可以模仿得有模有樣。
簡單實用的招式,快速易學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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