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陵揚村,也幾乎家家都有飼養、開田那些。
因着飼養的多了,蛋類有降價,從一文一個,最低時候降到了一文四、五個。肉類、菜蔬那些,也同樣在降。但糧食,不降反漲。
那時候,他以為是氣候原因導緻田裡産出減少之故,現在看來,未必!
他起身,朝着櫃台過去。
書肆的櫃台比較高,晏旭走到跟前,發現自己的小矮個子都看不到櫃面,便拐到櫃口,站住腳,問掌櫃:“掌櫃的,我想問問,你們覺得咱們知府大人怎麼樣呢?”
稚聲童氣,卻沒讓老掌櫃敢忽視。
他蹲下身,抄着兩手,笑呵呵點頭回答:“小貴客您問知府大人啊?他很好啊。稅賦低,老百姓們哪,都誇他呢。”
“那三年前,為什麼突然增加了那麼多賦呢?”晏旭揚了揚拿在手中的、地方志其中一卷,再問。
就見老掌櫃的笑容斂了斂,帶上了些悲苦之意。“您說那一次啊……那一次,我們誰都沒想到。要不是我家書肆開了幾十年,恐怕也撐不過來。您看這對面、還有周圍≈”
老掌櫃說着,手指指向自己口中所說的方向,朝前左右、左右擺動着,再道:“好些個鋪子,都因為那突然增加的大額商稅給逼得關了門。之後,又換了東家才重開的。”
“那你們還說知府大人是好官兒?”晏旭歪着頭,反問。
老掌櫃笑開來,“孩子,你還年紀小,不懂那些個。那次,怨不得咱們知府大人。他都親自跟百姓們道歉了,說是朝廷突然定高了稅賦數額,他也是沒辦法。”
說完歎口氣,徹底斂了笑容,抹了把老臉,“這稅賦,想增就增、想減就減,沒個定數,也沒個說道,我們早習慣喽,知府大人也得聽……關了門的,都是沒防備的。”
就像百姓們存糧,豐年得防災年,災年還得防更災,隻要防不住,就等着天塌,能怨得誰來?
要怨也隻敢偷偷地心裡怨朝廷、怨皇帝,就是不敢說,半個字都不敢提。
“我知道了,謝謝您。”晏旭有禮貌地道過謝,回去座位上,提筆将自己覺得有可疑的部分,都一一抄錄下來。
沒想買走。自己用筆抄,印象能更深。
而綿綿細雨,真的飄了三日三夜,直至第四日,天邊才露出了些并不刺眼的光線,日頭仍仿佛被遮蓋着面紗,不願意跳出來露臉一般。
晏旭他們,也日日泡在書肆内,晏旭也已将想要謄抄的部分抄寫好,仔細收了起來。
見雨停,便拉了小夥伴們,上街走走。
他倆起初還挺歡天喜地,終于能出來玩會兒了,但走着走着,就盯起晏旭來。
因為他們在買吃食的時候,晏旭在問人;挑買東西的時候,晏旭在問人;喝個茶歇一下的時候,晏旭還在問人。
“嗳小水蘿蔔,你說小黃蘿蔔他到底在問些什麼啊?有什麼用嗎?”小胖墩疑惑地問向杜景辰。
就他倆這買根糖葫蘆的時候,晏旭在那邊又問上了。
杜景辰有留意過晏旭和人的對話,“大概是在關心民生吧。”他是這樣的理解。
“民生?”小胖墩鼓了鼓小胖臉,“難不成他真的三年後就要下場鄉試啊?不會想再做個最年輕的舉人吧?”
“那我完了。”杜景辰捂了捂額角,“這我可怎麼追得上啊?”
沒注意還捂了一腦門糖粘,又趕緊抹。
小胖墩笑他,兩人又鬧成一團,忘了繼續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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