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道:“輾轉找了四五個老婆子,總算問出來了。”
謝老夫人落下視線,道:
“旁人看着你了沒有?”
吳媽媽走到身前,小聲道:“老夫人放心。不是老奴出面的,随便找了個小厮,現今已經打發了。”
“那就好。”
晨間,寶香堂廊下,灑掃的丫鬟正七嘴八舌。
“真是開了眼了,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主子,竟讓府裡的一等丫鬟穿得不如個三等丫鬟。”
“秋之姐姐哭得都成什麼樣了,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把秋之姐姐給了春華閣的那位遠房表親?”
堂屋内點了意合香,清清淡淡,甯靜幽遠。
蘇意坐在案前正看賬本,隔着窗子便聽見窗外的小丫鬟們嚼舌根。
若春陰着臉走出去看,罵道:
“大清早的,一個個不好好幹活,在這兒胡叫什麼?”
女使們忙噤聲,各忙各的,散去了。
蘇意頭也不擡,邊翻頁邊歎道:
“老太太大約是想找人盯着她。可秋之不過是聽命過去的,竟得來一些無妄之災。”
若春剛做了碗茶湯,端到蘇意面前道:“您竟都知道了。”
蘇意瞟一眼,道:
“這一早上,我兩個耳朵可是勞累得緊。窗外的灑掃的丫頭一波一波地換,這說辭也是大同小異。”
若春略有失望,道:
“原想跟主母好好講講,這倒好,醞釀了一早上的,全白費了。”
蘇意放下賬本瞧她,嗔道:
“原來你早知道了,也不同我講,真是該打!”
若春嘻嘻一笑,繼續道:
“說起來,秋之也沒什麼過錯。可剛入了春華閣,吳媽媽前腳一走,表小姐就大耳光扇過去了。
平常表小姐不顯山不露水的,老夫人給她個面子,她還真就喘上了。”
蘇意莞爾,繼續低頭看賬本。
若水恰巧辦差回來,回話道:
“主母,容姐兒那邊的丫頭女使,都已經安排好了。身邊伺候的,我特意選了兩個年紀相仿的,脾氣都柔順,做事也熨帖,定不會讓容姐兒受了欺負。”
“叫什麼名字?”蘇意詢問。
“大一點的叫聞香,小點兒的叫聽雨。”
蘇意點頭,隻看着手裡的賬本,道:
“名字倒是好聽。姑且伺候着,若日後不合适,再調換便是。”
說話間,眉頭微微蹙起,賬本上的賬目竟有些不大對。
繼而,她自言道:
“今年也沒下幾場雨,莊子那邊的收成,怎麼比往年還高?”
“說不定是賬房弄錯了,我去叫賬房過來問話。”若春說完,一隻腳已經邁出了房門。
“回來!”蘇意喊她,“此事先不要聲張,待我查仔細了再問不遲。”
她将賬本合上,道:
“今日咱們先去看看銀環,瞧瞧她準備得如何了。”
若春堵住門,不大開心道:
“主母,婢子越看越不明白了。
明明前些日子,二爺才來了一趟,您怎麼如今又幫着别人養孩子,又幫着大娘子給二爺納妾的?
您的後半輩子總該有個依靠才對,如今怎麼總要給别人做衣裳?”
蘇意沉下目色,她不需要依靠。
若是按照前世的時間來算,她也不過還有五年可活。
這五年,她必要讓侯府門庭冷落,四散凋零。
她攥緊帕子,淩然的目光掃過二人,道:“我自有道理,此事無需多言。”
二人垂首,不敢再說什麼。
她們從沒見過蘇意這樣神态。
她定了定,輕聲安撫道:“起來吧。”
二人這才慢慢起來,小心跟在她的身後,不敢造次。
鏡前,銀環正在描眉,妝容做的精緻又巧妙。
蘇意笑意盈盈地走進來,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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