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陽滿是關切地看着她,眼中似有疼惜之意,柔聲勸慰道:“人死不能複生,你且節哀順變吧。”
那少女微微點頭,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她哽咽了好一會兒,突然雙腿一曲,“撲通”一聲跪在了柳重陽的腳邊。
“起來,你這是幹什麼”,柳重陽剛想扶她起來,卻見她猛然擡起頭盯着他,一雙美目之中盡是凄苦之色,不由的心頭一震。
那少女哽咽道:“先生如此大恩,我願意此生跟随您的左右,為奴為婢的侍奉您”,說着眼巴巴的瞧着他。
柳重陽聞言心頭一驚,忙将她扶了起來,正色道:“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乃是我等修士的本分,姑娘切莫誤會了”,言外之意,并非因為她傾國傾城之姿,而出手相救,換做任何一人他都會如此。
那少女自是明白他話裡的含義,極為誠懇道:“沒有誤會,我是真心想侍奉您的左右。”
柳重陽呆了呆,正色道:“姑娘天仙一般的絕色人物,絕不可如此自賤,我若應了你,豈不是違背我救人的初衷?”說着朝她施了一禮,再次開口道:“姑娘還是想想去哪裡安身為好,想好了告訴我,我讓船家送你”,說完轉過身,邁步朝着船頭走去。
那名蒼老的艄公,回眸看向那名少女,隻見她一直凝視着柳重陽的背影,江風一吹,她那高挑的嬌軀微微顫抖着,長發随風蕩漾,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好似風中即将飄零的嬌朵,看起來楚楚動人卻又十分可憐。
他微微歎息了一聲,扭頭看向江面,繼續劃動小船,突然朝柳重陽道:“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到松陽碼頭了,在那裡上岸,沿着大道可去天穹劍宗。”
柳重陽想了想道:“老伯,你再想想這附近除了天穹劍宗還有沒有其他宗門,對入門弟子的根骨要求不是那麼高的?”
那蒼老的艄公先前聽到過駱冰陽對他根骨測試的結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沉思片刻後,說道:“所有仙家門派對入門弟子的根骨要求都很高,不過,也有例外,據我所知,千裡之外有一座逍遙峰,上面有個逍遙劍宗,他們對根骨不佳的弟子倒是另有說法,聽說隻要通過逍遙道,便可入門。”
柳重陽聞言心頭大喜,忙笑道:“有勞您送我去逍遙門。”
那名蒼老的艄公應了一聲,卻朝他努努嘴,然後瞥看了一眼那名高挑俏麗的少女。
柳重陽登時會意,轉身看向依舊站立不語的那名少女,開口問道:“姑娘,你可想好了去哪裡嗎?”
那名少女神色黯然的緩緩搖頭,輕聲道:“我家破人亡孑然一身,也無親屬投靠,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柳重陽眉頭緊蹙,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名蒼老的艄公聞言,面露不忍之色,對柳重陽輕聲道:“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絕世大美人,放在哪裡都不安全啊。”
柳重陽驚奇道:“這是為何?”
那名艄公微微歎息了一聲,悄聲道:“怪就怪這姑娘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唉……在這亂世,長得太過漂亮又無自保之力,沒人庇護的下場可想而知。小老兒若是沒猜錯,正是她的這份絕世的美麗為她全家招來了殺身之禍!說的不好聽一點,這姑娘其實就是個紅顔禍水啊。”
柳重陽心頭劇震,當即回眸凝視着那名少女。隻見她正滿含熱淚的瞧着他,長長的睫毛上微微顫動着晶瑩的淚珠,她高挑的嬌軀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一株妙柳般蕩人心魄,不禁暗道:“這女孩美如天仙,确實有紅顔禍水的資格。”
他見那少女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眸光流轉之際,滿是乞求之色,不由讓他心生憐憫,朝她道:“既然如此,你就先與我同行吧。不過你千萬别以奴婢自居,咱們就算萍水相交的朋友,等過了這段千裡水路,我再想辦法把你妥善安置了如何?”
那少女聽聞此言,神色變幻不停,略一沉思,趕忙快步走到柳重陽的身旁,盈盈一拜,聲音清脆道:“沈蓉兒見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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