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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第1頁)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朝她“伸”着腳。

“姐姐……”小女孩的目光掃來掃去,看不到她要找的“人”,這裡躺着的都不是活人,這裡是停屍房。躺着的都是死去的人。

小女孩必須找到姐姐,因為她還有好多話要跟姐姐說,等不到明天,明天姐姐就化成了一把灰了。

她從窗台上下來,朝門口摸去。門上挂着把大鐵鎖,她忍不住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門居然開了,鎖是挂着的,并沒有鎖上。

月亮在她背後的頭頂,将她的影子一直拉到了房中,細長細長的,慢慢在chuáng鋪間移動。揭開的第一張白布下是個胖男人,嘴巴張着,像是還有話要說;她趕緊蓋上,揭開第二張白布,是個瘦骨嶙峋的老太婆,很瘦,月光下更像具骷髅;她趕緊蓋上,揭開了第三張,是個小男孩,年齡不過八九歲,面目倒不可憎,很安詳,就是臉色很白,比月光還慘白,她又蓋上了。接着往下揭白布,第四、第五、第六……揭到第十一張白布時,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姐姐……”

哭聲斷斷續續,一直持續到淩晨。

停屍房的哭聲第一卷雙面人據火葬場的人說,那天值夜班的是毛師傅,可能酒喝多了點,忘了給停屍房上鎖,第二天早上拉屍體到焚屍爐火化,看到有張chuáng上擠了兩具屍體,都是十幾歲的女娃,也沒仔細想,以為是“人”多了沒地方放,就堆在一起的,把兩具女娃屍體抱到屍chuáng上就往火化房推。當天值班的火化工是老張和他的學徒,一看屍chuáng上擠了兩具屍體,就問毛師傅是分開火化還是一起火化,毛師傅的酒可能還沒醒,撓了撓腦袋說你看着辦吧。如果是平常活多,老張肯定兩具一起往爐子裡送了,但剛好那天是早上,活不多,他要學徒動手,自己坐到一邊啃剛從食堂端來的饅頭,學徒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力氣不夠大,就選了具個頭比較矮小的屍體放到專制的鐵闆上往焚屍爐裡推,可能還是技術沒過關,推的時候方向歪了點,“咚”的一聲,屍體的頭撞到了爐門上。

“蠢貨!”老張開着塞滿饅頭的嘴巴就罵,學徒被罵慣了,呵呵笑着準備再推一次,可是他已經動彈不得了,“屍體”居然在動,好像還在呻吟,摸着剛才被撞的腦袋從推屍體的鐵闆上爬了起來……

“媽呀,鬼啊!”學徒尖叫着丢下鐵闆拔腿就往外跑。

老張傻了,嘴巴裡還塞着饅頭,鼓着眼睛看着那具爬起來的“屍體”,“你……你……”他渾身篩糠似的抖,當了幾十年的火化工,頭一回看到屍體會爬起來,“鬼啊……”他丢下啃了一半的饅頭也跑了出去。

“屍體”這個時候已經站起來了,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看四周,看到了地上的半個饅頭,毫不猶豫地撿起來往嘴巴裡塞。她很餓……

第二天,在本地的報紙上登出一條奇聞:“一個死去的十三歲小女孩在被推進焚屍爐時奇迹般”活“了過來,還會撿饅頭吃。後經了解,小女孩并沒有死,隻是陪伴死去的親人昏睡在停屍房,被火葬場工人誤當做屍體推進了火化房,這跟工作人員玩忽職守不無關系,目前相關責任人已受到處罰……”

這個差點被活着火化的小女孩叫谷幼蘭,很多年後回想起這次經曆,她并未覺得僥幸,反而覺得如果當年火化工是師傅而不是學徒,如果推進爐子時沒有撞到頭,如果她被直接送進火化爐,那将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至少她不會承受後來家破人亡的悲劇,不會人不人鬼不鬼地偷生在這世上,更不會bī着自己去殺人……

這個小女孩就是我!

故事由此開始——這是個謀殺的故事。

這也是個愛qíng故事。

講這個故事就得追溯到十二年前,當時我還沒想到要去殺人,跟所有同齡的孩子一樣快樂地生活在這座城市。我們住的這座城市靠近南方,不算大,但曆史悠久,地理位置優越,通江達海,自古就是商賈繁榮之地,到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在政策的帶動下經濟更是飛速發展,很多隻有在沿海城市才看得到的小洋樓如雨後chūn筍般迅速冒出來,夾雜在灰蒙蒙的老城區顯得格外搶眼。馬路也越修越寬,商場、茶樓、娛樂場所也格外地多起來,記得那個時候很流行卡拉OK,一到夜幕降臨,很多高級小車就停在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門口,從車裡下來的人都是趾高氣揚衣着光鮮,多為做生意的私人老闆,有本地發家的,也有外地或者海外發家回來葉落歸根的,城裡的小洋樓多半就屬于他們。

可是再富裕的地方也有窮人,有人住洋樓别墅就有人睡天橋,有人一擲千金就有人在吃了上頓愁下頓,有人出入小車就有人擠公共汽車,這在哪個城市都是一樣的,我們家毫無疑問屬于後者。先說我們住的那條巷子,叫梧桐巷,不僅窮還很寂寞,因為這條巷子是政府待拆遷的地方,當時由于經濟的飛躍,城裡到處都在搞建設、拆遷,有能力的,有條件的,能搬的都搬出去了,住進了漂亮的花園小區,最後滞留在巷子裡的都是窮人。

第4節:一幼幼(1)(2)

我家就是個典型,父親給人開車,掙不了幾個錢,母親在學校食堂裡燒飯,更賺不到什麼錢,加上我們家是從外地遷過來的,沒背景,當然隻能住在寂寞落魄的梧桐巷了。而梧桐巷之所以叫做梧桐巷當然是跟梧桐有關,我記得很清楚,巷子裡一共有九棵梧桐,我家院子裡就有兩棵,每年chūn天,幾場chūn雨一落,滿院都是梧桐花的芬芳,沁人心脾,至今都在我心頭萦繞不去。而且貧窮或者落後對于天真的小孩子來說是沒有什麼概念的,相反我倒是很喜歡那條巷子,在繁華的鬧市獨處一角,進去幽深僻靜,出來卻是車水馬龍,一到放學就是我和小夥伴們遊戲捉迷藏的天堂,後來我雖然搬過很多地方,什麼樣的角落都待過,最難忘的還是梧桐巷。

而反過來說,再破敗的地方也能長出百合花,再尋常的百姓家也能出落天仙,我的姐姐谷靜蘭毫無疑問就是一朵盛開在寂寞梧桐巷的百合花,她喜歡穿白色衣服,唱鄧麗君的歌,跳古典舞,畫水彩畫,美麗純潔,清新淡雅,絕對是這條巷子裡最美麗的一道風景,每天上學或者放學,姐姐騎着自行車穿過巷子,鈴铛一響,人們就會不由自主地擡頭張望,穿着白色衣裙的姐姐像一陣風似的從人們的面前飛過,長發飄飄,裙角飛揚。

“這靜丫頭是越長越水靈了!”巷子裡賣冰棍的四阿婆總是這麼說。

“是啊,是越長越好看了。”在巷口擺水果攤的黑皮他媽也說。

“不過啊,姑娘伢們不能太漂亮,”四阿婆好幾次都說,“太漂亮了帶不來福,隻會帶來禍……”

四阿婆的話不幸言中!

谷靜蘭,我的姐姐,在她短暫的生命旅程中,給她帶來無限煩擾的正是她驚世駭俗的美麗,在我有限的記憶裡,很難用一句話來形容她,因為她實在是太美了!一切用來形容美麗的詞語用在她身上都不足以表達她的美。

如果你近距離地看她,簡直不能直視,她的美撼人心魄,别說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會心曠神怡。我就喜歡看她,欣賞她。雖然是姐妹,沒她生得美,但我一點也不嫉妒,心裡反而洋溢着幸福。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姐姐,我很幸福。

隻是因為容貌太過出衆,姐姐的學習和生活總是被打攪,到哪裡都被人追蹤,特别是她十六歲上高中的時候,每天放學,總是有很多的男生等候在校門口,有本校的,也有鄰校的,她不理他們,自顧走,他們就或遠或近地跟着,極大地威脅到了她的安全。也正是出于安全考慮,父親從她高一開始就用車接送她上學,當然不是自己的車,是老闆的車。父親的老闆很有錢,是我們這座城市的首富,我沒去過他家,聽姐姐說,那戶人家的房子大到可以住下我們整條梧桐巷的人,雖然有點誇張,但可以想象他們是多麼的有錢。父親是他們家衆多司機中的一個,因為技術好,開始是給老闆開,後來又給少東家開,也就是老闆的兒子。我沒見過這個人,至少沒有面對面見過,姐姐起先也沒見過,因為父親總是很早就把她送到學校,很晚了,送完老闆的兒子再去學校接她放學。

意外發生在一九九○年chūn天的一個傍晚,下着雨,父親剛到學校接到姐姐,車開到半路上老闆的兒子Call他了(那個時候還沒有手機),要他馬上趕回梓園接他去飯店見一個客戶。梓園就是老闆的住處,在城市的最東邊。可是姐姐已經在車上了,外面又在下雨,姐姐沒帶傘,如果半路下去肯定會淋濕,愛女心切的父親當然舍不得她下車,隻好冒着挨罵的危險載着姐姐去了梓園。結果老闆的兒子見了姐姐後并沒有不高興,反而很興奮,還留姐姐跟他在酒店一起吃了飯才要父親送回家。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尋常,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是父親後來卻為他載着姐姐去梓園的舉動痛不yù生,他責怪自己為什麼不考慮後果,為什麼不讓姐姐半路下車,為什麼要讓老闆的兒子見到她,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自己身上,也把自己推向了悔恨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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