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愈久,他這樣的希冀是愈大。
如若真是這樣,她欣喜地尋他說話,将那些逗她那般喜悅的事一一分享于他,她面容上的眉梢、眼尾、嘴角,每一寸每一地都揚着燦爛,他該怎麼做呢,他應是在旁笑着看她,因單是看着這樣的她,那一日對于他來說,已是心情極好;
或是沮喪懊惱,被煩心事擾着了,她一人無法解決,偏生會尋他幫忙,他想他會傾盡全力助她,又或是低落失望了,她一人無法熬過心裡那一關,又會來聽他的安慰與勸告,這樣的依賴與寄托,他竟是無比期待,甚至,渴望。
這是他從未過的感受,是每一刻每一時都在他的克制邊緣遊走的情感,随時都要沖破界限而出,壓制又上升,如此反反複複,燥意叢生偏又甘之如饴。
他知曉她的心思。
他向來也不是個猶豫躊躇之人,既是如此,不如把事說清了好,隻是他不知她是因為其餘之事還是因着與他的事而這般,如今這樣逼問她,卻是得不到一句回應,若是其餘的事恐是早就說個幹淨,現下卻是緊咬着牙關,一個字都不吐,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在馬場之時且還有着幾分不确定,到方才她的反應,應是明白得清清楚楚。
如此甚好。
而江洛兒聽了他這句話,一時之間心意微動,擡眸輕聲道:“三哥當真是什麼話都是傾耳傾聽?”
她的話極輕,極小,甚至在這靜谧的夜裡,都快要被他們二人輕微走動的腳步聲給蓋住了。
可蕭長頌還是聽見了,他停下腳步,将提燈微擡,那昏黃的燈火恰是能映照着他的面容,眼眸深邃,語氣平緩而認真:“君無戲言。”
“若是什麼抱怨埋怨的話呢,一句兩句倒也罷了,要是我一直尋三哥,讓三哥聽我的怨氣話語呢?”
蕭長頌一笑:“那又何妨,你就算有千句百句,我一一聽了便是,聽了,咱們再想想怎麼将導緻你怨氣的源頭給解決了。”
“那,我若是說他人的壞話,許是我不喜的人,我在背地裡說他人的壞話,在三哥面前編排此人,這些話,難道三哥也聽嗎?”
“真有一天,你在我面前議論他人,說了那人的不好之處,”蕭長頌似是略微思考了一會兒,繼而溫和道,“你要我說實話嗎?”
“自然要實話。”江洛兒堅定道。
蕭長頌慢慢回道:“我或許,從來不是那般永遠公正之人,我并非聖人。你當真在我面前說了,自此,我也隻會信你所說的話。”
此話入耳,江洛兒一下子怔住了,而心跳是愈來愈快,等回過神,忙偏過頭,壓下心口的悸動,語速加快道:“可這些不過都是我們如今的設想,若真發生了,且都是不一定的。”
“既是未發生的事,你偏生要想得身心疲憊,方才所說的,還是頗為極端的狀況,而我的答案也都與你說了,”蕭長頌道,“你卻是不信的。”
“并非如此。”江洛兒連忙道。
并非不信,因為信他的為人,信他的認真與沉穩,信他的一切,所以才認為,一旦這份感情坦白開來,他會為了斷了一個女子不該有的妄念而選擇再也不相見。
蕭長頌微歎了口氣,語氣放緩道:“我看你并非要的是我的答案,而是要我的一份承諾,要我無論你所說、所做了什麼,我對你的那份包容,那都是在的,是嗎?”
江洛兒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眼神之間閃過幾分懊惱與沮喪,輕籲了口氣,輕聲道:“是我的僭越,三哥。”
她垂頭喪氣,甚至都不敢擡頭看他。
而許久之後,都未等到蕭長頌說話,江洛兒以為他生氣了,更加不敢擡頭看他,不知過了多久,隻聽低沉的男聲響起,語氣中不失無奈:“那你怎知我不會給你這份承諾呢?”
聽了此話,江洛兒心口一震,似是湧出了一股沖動,一下子擡頭道:“那如果我說——”
話且說到一半,陳義過來了。
“大人,酒菜吩咐人上好了,擺在前方亭子内。”
江洛兒那股氣是洩了,對蕭長頌道:“那我們過去吧,三哥。”蕭長頌嗯了聲,對江洛兒方才說到一半的話,并沒有追問。
二人走到了芷蘭院的那小亭子,石桌上有擺上了一蓮花燈盞,幾碟精緻小菜與糕點,旁的還有一白玉酒壺與酒杯。
待二人入座後,蕭長頌也未詢問。
江洛兒本就是個極其聰敏之人,外加對三哥的了解,隻覺得當下這個情況,三哥會問她到底想說什麼,他并沒有問,那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三哥知曉她會說什麼。
想到這一層,江洛兒頓時想通了不少,連華清宮的那位娘娘,與她都未見過幾面,都能看出她對三哥的心思,那三哥與她朝夕相處,洞察人心之絕,察言觀色之妙,又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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