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丫頭,年紀還小,本是秦舒見她可憐叫她進來幫工做活兒的,小聲問:“春喜姐姐,姑娘是不舒服嗎?還是大人在打她?”
春喜橫她一眼:“别多話,等着裡面叫人伺候就是。往日姑娘寬縱,可大人卻不是這樣的人,咱們要小心些。”
話音剛落,便聽得陸赜的笑聲:“隐約蘭胸,菽發初勻,脂凝暗香。似羅羅翠葉,新垂桐子……”
小丫頭便問:“春喜姐姐,這是在念詩麼?”
春喜恨恨地瞧她一眼:“就你話多。”
兩個人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已經微明的時候,裡邊才點起燈來,吩咐:“端水進來。”
春喜兩個又重新到了熱水,低着頭慢慢端了進去。
陸赜披了件松松垮垮的外袍,站在燈台前,指着湘妃色的帷帳:“給你們姑娘擦了身子,她好睡。”
春喜把銅盆放在架子上,正上前來,就見秦舒撩開帳子,钗亂鬓斜,一臉潮紅,望着兩個人道:“把東西放下就出去吧,我自己來。”
陸赜倒了杯茶,皺眉:“這本是下人該做的,你生性寬仁,也不要縱容得這些丫頭沒了規矩。”
秦舒從床上胡亂扯了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坐起來,掀開帷帳:“她們才多大,未成人的小姑娘罷了,非禮勿視,你懂不懂?再則,我四肢尚勤,用不着别人替我幹這事兒?”
陸赜見她臉色,知道是自己久曠,要得太狠的緣故,讨了個沒趣,揮手對兩個丫頭道:“既然你們姑娘都發話了,那就下去吧。”
秦舒自顧自下得床來,扶着床架好一會兒才站穩,端了熱水到屏風後面擦了一通,回來的時候見陸赜精神大好,坐在窗邊的棋盤邊,手裡正翻着自己常看的一本棋譜。
秦舒心裡一跳,前些日子陪着劍平那丫頭下棋,那本棋譜上自己還寫了眉批,她走近些,見陸赜瞧得認真,連忙伸手去抽書,帶着嗔怪:“大爺怎麼還看上書了?半夜才到,還是歇了好?”
陸赜手腕輕輕一轉,連人帶書都拉入懷裡:“這是你寫的批語?”
秦舒沒有底氣的否認:“不是我寫的,從外頭買來的時候就有這些,想來是别人的舊書。”
陸赜伸手輕輕擡起秦舒的下颚,笑:“你寫幾個字來瞧瞧,便知道是不是你寫的。”
秦舒本是怕他看見自己的批語,不想他根本沒有細看,不過說字醜罷了,便佯裝生氣,撇開臉去:“字寫得醜又怎麼了,我又不像您,三歲開蒙,翰林教導……”
陸赜被她逗笑,果然丢開棋譜的事情:“人說字如其人,也不盡然也。旁人瞧了你的字,隻會覺得是三歲頑童,斷斷想不到是你這樣的銷魂美人。”
當下,打橫抱了她上床去,手上還不規矩,叫秦舒籠被子躲開來,沒好氣道:“我的爺,都折騰一晚上了,您就體諒體諒奴婢吧,我比不得您老人家。”
陸赜隻好讪讪地收了手:“好好好,你睡就是了。”
秦舒叫折騰了一晚上,累極了,偏着頭,不過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秦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枕邊早不見陸赜的蹤影。
外頭丫頭們不知在做什麼,四處走動,匆匆忙忙,秦舒穿了衣裳起來,繞過屏風,見春喜正帶着小丫頭斂聲收拾箱匮。
秦舒問:“這是在做什麼?”
春喜行禮,道:“姑娘,大人吩咐了,叫我們收拾好東西,等晚上便啟程回泉州。”
秦舒吃了一驚,問:“什麼時候的事情?大爺人現在在哪兒?”
春喜搖搖頭:“大人早起的時候吩咐的,還說姑娘累了,叫我們不要去叫醒你,等了醒了再說。去哪兒了倒是不清楚,隻是起來便出去了,連早飯都沒有吃。”
秦舒聽了面色凝重,問:“大爺真的說了,晚上啟程回泉州?”
春喜點點頭:“我聽大人這樣吩咐江管事的,說時間緊,又問了大夫,說您的病已經好全了,就立刻啟程回去。”
秦舒擡眼,吩咐:“你不必收拾了,去請江小侯來,我有話問?”
春喜躊躇,走到門口又轉頭回來,跪下:“姑娘,我早上聽大人講,要吩咐人回南京,置辦了正式文書來,要納姑娘進門。姑娘,你要三思而行。”
秦舒臉色果然白了一分,問:“你果真聽見他親口這樣說的?”
春喜點點頭:“是我親耳聽見大人親口這樣說的,還說如今給你些體面,日後夫人進門了,你們兩個人也能相處得好,免得你受委屈。”
“這樣說來,倒是我自己想多了。”秦舒垂了眼眸,轉頭吩咐:“這倒是我萬萬不曾想到的,原本以為規矩嚴,正妻進門之後,沒有容身之地的。你去預備幾樣小菜來,等大爺回來了,好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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