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用忍一胳膊?住老婆,一胳膊?住三個女兒,嚎啕大哭:“我當,我好好當!我派人去城裡搶,防備不嚴!城牆四周三個洞,都能鑽進去。”
藍四:“真乖!三天之内,你帶人去搶。不去也行,你仨閨女,我先帶走,晚一天,我給你……給你……包兒,怎麼辦?”
包淩霄:“給他找一個女婿,傻的。”
齊用忍:“我去!我親自帶人去搶!保證一夜搶半個濟源城!”
藍四:“說說,你的副手,縣尉,人品如何?”
齊用忍:“采成功是掏錢買的官,家裡大富,貪财好色,心機險惡,整天都想着給同僚下絆子,隔三差五就娶個小的……”
包淩霄:“你的也不少哇?一個人就占了四個女人,你的濟源縣,有多少沒老婆的?你咋就不讓幾個出來?”
齊用忍連連磕頭:“都是來濟源以前的事,都是在……在……”
藍四:“你們幾個,老婆小婆,都誰沒生過孩子?”
應瓊仙慢慢擡頭:“神仙大爺,都生過,我們四個,生了五個孩子。我……”
藍四:“你給我憋着!生個孩子有什麼了不起?會當山大王不會?敢不敢帶着山賊去搶軍營?”
齊用忍跪前幾步,哭道:“神仙爺爺,軍營怎麼搶?到不了裡面,全死了!”
包淩霄:“死就死了,急什麼急?說說,這些年貪了多少?記住,嫁不嫁傻子,你當家。”
齊用忍扭頭看看老婆,應瓊仙跪起身子,說:“幾千兩銀子,也記不住究竟多少了。我一家子願意全部吐出來,隻求一個平安無事,老老實實回到家鄉,别無所求。”
藍四:“天亮以後,往家裡寫信,變賣所有家産,快點兒,嫁傻子的事刻不容緩。三天後搶濟源城的事,别忘了。出去,整好你的山賊,預備進城搶劫吧。”
包淩霄:“你現在是黑風寨頭把交椅了,他們不敢不聽你的,好好幹吧。滾,都滾出去!”
包淩霄發現藍四隻是一腔好奇,根本不知道怎麼當縣令。趕走了齊用忍一家,就跟她介紹姚清是怎麼處置王定一家的、怎麼管理衢州衙門的。
把藍四聽得坐都坐不住,笑得喘不過氣來來,緊緊靠着包淩霄,一會兒掐自己大腿,一會兒掐包淩霄大腿、胳膊。
包淩霄:“你幹嘛掐我?要掐就掐你自己,你還聽不聽了?”
藍四:“聽,不敢掐你了,快說,快,求你了!”
包淩霄離開她幾尺,慢慢講,藍四趴着,咕咕咕咕,笑個不停:“沒了?接着說呀?你要急死我?”
包淩霄:“我就知道這麼多。這回,本來是要先去看看姚清怎麼幹的,這倒好,跑這個破強盜窩裡來了。”
藍四:“走,換地兒了,當咱們的常山令去,濟源令誰愛幹誰幹,咱們出手,白送,不要了。”
包淩霄:“今天一大早就得上任,現在去,來得及?這一家子十口,都被放這裡了,怎麼撂下不管?反正,你是濟源令了,能說的我都說了,你的生意,你自己看着折騰。”
藍四:“天都快亮了,包兒,你先幹一天吧,我這會兒有點兒怕了。要是亂黨在,那就不用咱倆發愁了。”
包淩霄:“走吧,我跟着你,反正,我幹過十天,算是老油條了。”
黑風寨裡現在好幾百個具儡呢,一個都能把這裡的幾百個山賊全殺光,這裡不用擔憂。二人迎着曙光,下了濟源城。
縣衙的大小官吏不可能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換了人,一大早,都按時到了大堂,聽候具體的工作指示。
藍四不用驚堂木,啪!一掌把面前的公案打塌了:“誰叫采成功?給老太爺跪下來!”
采成功是縣尉,縣令的副手,本縣的第二把手。見縣令今天這麼大脾氣,還要讓自己給他跪下來,憑什麼呀?他腦門子上青筋都跳了起來,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拍身旁的柱子:
“縣尊你什麼意思?我犯了什麼王法?今天不說清楚,刺史衙門見!老太爺是個什麼玩意兒,你齊用忍是誰的老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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