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揚:“明白了,是昆侖靈管追着你閨女的氣息,迢迢而來,剛好碰上我們書院師生,這一下,不用到處尋找了。
“那我問你,靈管和你的女婿郗如空、你的這些女兒,是怎麼和我三太書院結仇的?又是怎麼禍害書院的?就你有仇?這仇是誰招來了?你自己的靈管,自己怎麼不看好?你遲一步又是什麼狗屁眼光,收了郗如空這樣的弟子,偷了你寶器不說,還把一幫女兒給拐走。說起來,還不錯,總算給你剩下一大半。”
遲一步:“那又如何?男人嘛,騙幾個女人玩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女兒願意,我就沒意見!偷我靈管怎麼了?那是他能耐!幾萬年了,靈管不是又回到了我手中?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你想說什麼?報應不爽?呸!靈管回歸,就是最好的報應!”
徐通揚:“不能睡覺也是你的報應,你接着嚷嚷吧。往下,我擒拿你剩下的二十二個,抽氣、摘魂、制傀儡,絕不手軟。你有了靈管,要這麼多女兒幹嘛?除了費力氣心疼她們,還有什麼用?三十六個一起給徐某人當了傀儡,你一個老家夥跟你的靈管過日子去吧!”
遲一步:“别!我不敢了,認栽。撤了傀儡,三天,我和你打。”
徐通揚:“别指望騙我,你的那點兒小把戲,本公子一眼就可以看穿。還不是争取時間,到另一個窩裡待着?既然這個破宮殿不要了,傀儡也就不再繼續拆房子了。告訴你,你出來的時候,已經停手不拆了。喝酒吧,給你三天,好好搬家。我會試試能不能找到入口,這一次,纏上你了,直到你真的開始拼命。”
遲一步盯着徐通揚看,好一陣,說:“怎麼看出來的?”
徐通揚:“我現在可以給你畫一張萬魂宮全圖,幾十萬雙眼睛都盯着呢,我這裡一清二楚。你不敢打開暗道,怕傀儡也跟着進去,對吧?我傀儡一收,三天裡,你十萬傀儡可以把任何想接着擁有的物件搬空,那時候,一縮頭,我三太書院無可奈何。
“等上幾萬年,就像你的靈管那樣,再出來丢人又現眼,是不是?告訴你,傀儡一到你的萬魂宮,吵鬧聲一起,你就準備開溜了,扛不住通天棍,更扛不住傀儡大合唱。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黑界出來的,怎麼都害怕天籁響鳴?”
遲一步端起半壇酒,一飲而盡,又開了一壇,仰臉灌進肚裡,擦擦嘴,起身:“一言為定!小酒庫裡,三千壇,全留給你了。我等着!”說完,從山洞裡直接拔出來,呼嘯而去。二十八傀儡也跟了上去。
父女幾乎同時下海,遲一步不願意看見這些女兒,看一次心裡疼一回,特别是它們直挺挺罵自己的時候。但是,女兒們不願意隻看父親的背影,它們截住了老爹,小管子出手,圍了上來。
遲一步心口很疼,海裡不見落淚,但是,明顯在哭:到底要怎麼樣?我是你們親爹,親爹!
一個遲傀向前,抱住遲一步,趴在耳朵上說話:“每人抱一下,從此恩斷義絕。下次再見,父親不必顧忌,隻管殺戮!”
女戰儡小管子縮回袖中,一個一個過來擁抱父親,真情流露,父女們都哭了。看起來,即使當了傀儡,身體裡面的至親之情,還是有的,無論如何,功力不夠,這些傀儡都随時可能反噬。
遲一步又遲了一步,他的靈管到了傀儡手中。靈管認主,這些傀儡也是主子,否則,郗如空當年根本盜不走。能讓自己的女兒兩次盜走寶器,遲一步真不該多喝那一玉壇酒。在真力面前,殘留的至親之情讓路,“服從命令”這個大帥,高坐中軍帳。
遲一步回到萬魂宮,幾十萬傀儡果然都靜悄悄坐着不動,也不阻擋通道,也不趴在門上、窗上、房頂,就在各類院子裡的空地上直愣愣坐着,如老僧入定,閉着眼,仔仔細細思考人生。
幾十萬戰儡,其實根本數不過來,是不是有十萬八萬哪怕一萬兩萬小家夥兒藏在什麼旮旯裡,真的無法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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