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淩霄:“爹,飯也不讓吃完了?爹,大哥二哥,大嫂二嫂,真的有奇遇,去跟一個世外高人學本事,快一年了,再有兩年,就能出師。那時候,肯定比現在還要強一點。外面那仨,不是我對手,我也不願意打他們。一會兒,他們還要耍猴兒……”
鑼鼓響起來,就在前院,大家都吃驚,看見霄兒笑,包九重:“你搞鬼?”不吃飯了,拉住閨女的手,招呼了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一起往外走。
緊鑼密鼓中,呼喊聲跟着上來:
“花女神下凡來了!”
“花女神叫我們告訴鄉親!”
“花女神派我們傳達旨意!”
就這麼三聲,整個村子前前後後都動了起來,蜂擁而至。
鄰居們沒看見那些衣着華貴的人站崗放哨,就直接進了院子。他們看見,樂長生、樂久生、樂永生這三個平日裡根本難得一見的江湖高人連蹦帶跳,張着大嘴高聲呼叫,極盡瘋狂;那威名赫赫的七聖歐陽中、樊紀元、阮清芳、皇甫香、祁江山、苟貴富、邬青蓮各拿鑼鼓镲钹,敲打跳躍、扭腰甩臀,風流盡出;封可磊、裘十方、馬宏賢、何家棟、闵三萬五傑腰纏綢帶,翻跟頭、喊口号、打屁股,打臉蛋兒,威風八面。
老百姓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都呆在那裡,傻了眼。
包九重好幾個月不出門了,這次,一現身就是把大家推開:“讓讓,讓讓,讓人家出來,花女神召見,咱們不得怠慢。”
族長說話,一言九鼎,三妖跳着舞蹈,呼喊而出,七狗敲着鑼鼓,翻滾追随,五豬舞着彩綢,碰撞而上。吆喝聲中,三步一作揖,五步一磕頭,帶着越滾越大的朝拜大軍往花女神祠浩蕩而來。
包淩霄攙扶着老爹,後面是大哥二哥兩家,再後面是包寨全體,再後面……鑼鼓聲不吓人,那些口号太吓人,喊口号的更吓人,這陣仗,快抵上當初花女神出動時的驚天動地了。
三妖帶着大家到了花女神祠,圍着轉了三圈,幾百畝大的廣場已經人滿為患。
三妖功力深厚,用腳在地上劃,腳過圈出,愣是在鋪地的磚上劃出了三丈大的一個大圈子。老大樂長生帶着倆弟弟和七狗五豬給花女神磕頭,痛哭流涕。都是以頭擊地,三妖都把地磚砸得粉碎,七狗差多了,地磚裂縫而已,五豬更不行,腦袋全給砸得血肉模糊,把磚給染紅了。砸完磚,起身,拐回來,一起跪在包九重面前,接着砸磚。
包九重笑而不語,包淩霄笑得蹲了下來,大包二包笑得抱住孩子,直不起腰,兩個女人,抱住男人和孩子,陪着笑。
看看面前的磚也碎了,包九重開腔:“行了,該幹嘛幹點嘛吧,老這麼磕就沒勁了。”
三妖跳起來,七狗跳起來,五豬跳起來,又是一陣高呼、舞蹈、鑼鼓喧天。
鼓點一停,樂長生站在圈子中間,高舉雙手。
大家以為他要說什麼,怎麼也沒有料到,他來了個自打耳光,啪啪!啪啪啪!一連幾十下,臉不成臉了。
這才輪到老二,老二和哥哥一個德行,雙手高舉,打自己臉,然後是老三。
三兄弟玩兒完,三張紅燒豬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接着,七狗五豬,一個跟着一個獨家秘紅制燒豬臉。
十五個人打一遍,好大一陣,打得幾萬人鴉雀無聲。誰都弄不清楚這些大半年來住在這裡的武林大俠今天要放什麼大招。其實,這種大招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總想着後面還有更大的。
怪不得老黨那麼貪,看來,怪不上老黨小黨,貪是本性,關鍵是貪什麼,怎麼貪。老黨貪過頭了,臨時還吃人肉,三妖也貪了些,在花女神面前把祖宗十八代的人都丢得精光。
打完了臉,十五個人都言辭不清,人家講究少數人先富起來,這群武林異士講究的是少數地方先富起來,嘴太富了,張開一下,有些尾大不掉,幹脆閉着。
不張不行,有要緊事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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