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葉雙手抱胸,聽見這話嘴巴一撇,道:“虧我還擔心這麼晚你都沒回來,會不會遇到啥事了,特意在院子裡等你呢,結果某人笑得挺開心的嘛,對了,在門外跟你說話的是誰呢?”
她聽到開門聲出來時姜糖已經進來了,她隻瞥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門外。
姜糖斜了她一眼,邊往前走,邊握拳輕輕錘打酸乏的大腿。
“符橫雲。”她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後目光被院子角落竹竿上晾着的紙張吸引了視線。
隻見原本晾衣服的竹竿變成了橫放着的兩排,一頁頁紙張鋪在上面,為了防止被風吹走,還特意用竹片壓在上頭。
“這是啥情況?”
姜糖走過去,湊近一看。
蘇丹葉翻了個老大的白眼,壓低了嗓門:“還能啥情況,那倆現在一天不吵架就渾身不舒坦,我也不曉得今天又是因為啥,回來就看見尹秀眉把吳芳的書給撕了扔水裡,吳芳還被氣哭了。”
姜糖擡眸,感到十分詫異。
吳芳居然哭了?
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
姜糖心念稍動,微微傾下身體,往最近的紙張上看去——
這位騎士的妻子把她所有的金銀首飾都賣光了,把堡寨和田産也都典當出去了,他的許多朋友也捐募了大批金錢,因為那個軍官所要求的贖金是出乎意外地高。不過這筆數目終于湊集齊了。他算是從奴役和羞辱中獲得了解放。
他回到家來時已經是病得支持不住了。①
……
右下角空白處,用娟秀的字迹寫着“Iloveyounotbecauseofwhoyouare,butbecauseofwhoIamwhenIamwithyou.”②
姜糖心口狂跳,此刻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吳芳怎麼敢把這樣的書擺在外頭,還是說,她就這麼自信光明村沒人知道這兩本是什麼書?不說别人,姜糖敢斷定符橫雲那厮一定知道,難怪他會說吳芳身上有大文章。
她一把拽過蘇丹葉,悄聲問道:“這真是吳芳的?有别人見過這書嗎?”
蘇丹葉不明白她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緊張,迷糊着老老實實回答了。
她說:“是吳芳的,她很寶貝呢……”
說着,蘇丹葉四處張望了一圈,奇怪,她剛剛還一直守在這裡,這會兒又不曉得跑哪裡去了。
姜糖覺得無語。
又覺得吳芳無知且無畏,明明從海市來,成天拿着主席語錄攻讦他人,卻對政|治嗅覺一點也敏銳。有了這書,妥妥能給她扣一個資本主義思想的罪名,難怪經常将“上帝、我的上帝”挂在嘴上。
蘇丹葉看她久久不說話,眉頭還擰得死緊,神色也變得緊張起來。
“咋了?這些東西……有問題?”不等姜糖回答,她便神色驚駭,眼如銅鈴铛。竹竿上的紙張仿佛瞬間成了吃人的妖魔鬼怪,蘇丹葉一蹦三步遠,捂着嘴小聲又小聲:“……可我看了,就是很普通的話,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吧?”
姜糖沒有出聲。
要怎麼做,才能既撇清關系,又不打草驚蛇呢。
她如果真的有問題,私下被符橫雲查出還好,敵特之事一向暗地裡處理不會公之于衆,自然牽扯不到知青點的其他人。但如果被當衆揭發,而涉及到的又是人人痛恨的漢|奸行為,等村民們群情激憤,他們被牽連是能夠預見到的。
院子裡有風吹過,那排紙張被吹得一抖一抖的,發出顫動的聲音,像是随時要從架子上掉下來。
姜糖捋了下思緒,瞥見蘇丹葉一雙眼珠子咕噜咕噜轉動,心知她肯定又在想啥歪點子,趕緊佯裝無事道:“書有沒有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覺得有沒有問題,除了□□,我覺得什麼書都不安全。”
說完,她故意呼了長長一口氣,淡然笑道:“可能是我緊張過頭了。”
蘇丹葉也長籲一口,提着的心稍稍往下沉,沒好氣道:“哎喲,你要吓死我了,吳芳這人真是有病,說她寶貝這些東西吧,你看她在書上不曉得畫的啥玩意兒,歪歪扭扭鬼畫符似的。說她不寶貝吧,發現尹秀眉撕書簡直恨不得生啃了對方。”
“哎,尹秀眉今天好厲害哒,吳芳在她手裡竟沒讨着半點好,頭發都快被薅秃了。”
說着,蘇丹葉“嘻嘻嘻”笑起來,手肘拐了姜糖一記:“不是沒問題嗎,還看啥。我跟你說,今天晚飯煮的少,沒多餘的給你留下。不過我偷偷找人烤了紅薯,特意給你留了一個。”
姜糖回神,笑道:“那謝謝你啊。”
蘇丹葉眨了眨眼,見她沒領會到更深層的含義,又暗示一次:“……你到縣裡就沒帶點啥回來?”
姜糖:“……”
“沒有哦??”蘇丹葉臉漸漸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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