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悶熱的天下了好一場大雨,雨水嘩啦啦地往院子裡灌,積了一層水,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酸菜實在是無聊,就搬着小凳子坐在屋檐下,跟沈郁一起吃瓜子唠嗑。吳主事又拿着來找沈郁,好像是說上個月的賬目出了點小問題,他正在追責做賬的李全。
“上次大人不是讓我查一查他嗎?上個月他好像輸得有點多,追債的人都堵在他家門口了,他老母親近日又重病在床,被他氣得病都加重了。”
“他欠了多少?”
“好像有二百多兩。”
沈郁記得他每月工錢好像也才二十來兩,這一下子欠下兩百多兩,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他有動過沈府的賬目嗎?”
“哎,老奴也懷疑他動過,那賬目上也确實出了點問題,但又不像是他昧下了,應當隻是記錯了幾筆賬。”
沈郁點點頭,她還是比較信得過吳叔,既然他說李全沒事,那她也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吳叔,他欠了這麼多,錢家裡母親又生了病,許是心慌意亂,才會忙中出錯,不妨你出面敲打一下他,先替他把這錢給墊上,往後從他月錢裡扣出來。”
她的話語裡分明是願意給李全一個機會,吳主事趕緊替李全道謝,回頭去跟李全說了這事,解決了這件大事,他這心裡也自然舒坦多了。
酸菜吃着瓜子,聽了好一會兒,自然心裡也八卦着呢,“小姐為何不罰他,還幫他?”
“他做賬這麼多年,從未出過差錯,想必也是有責任心之人,偶爾犯錯,也不是不能原諒。”沈郁摸了一把瓜子,翹着二郎腿,磕了起來,“我拉他這一把,也不過看在他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份上,若是他還是執意不肯回頭,誰也幫不了他。”
酸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光是吃着瓜子,難免覺得單調了些,但是府裡的果子都被她吃完了,“要是有棗子吃就好了,小姐,九千歲最近怎麼不來咱們府上了?”
她突然放慢了動作,心裡有種莫名的微妙,正巧樹上的棗兒被吹落了一個下來,砸在水坑裡,濺起一片水花。
“九千歲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她連忙端起熱茶,抿了一口茶,這茶正是九千歲送她的春茶,酸菜不懂它的貴重,隻知道它喝起來好喝,就時常将它拿出來。
她感覺有些浪費,這麼貴重的茶怎麼能拿出來配瓜子喝,“酸菜,這個茶平日裡不要拿出來喝,太浪費了。”
“這麼貴重嗎?難怪覺得好喝。”酸菜趕緊多喝了幾口,以後就喝不到了,诶,真解渴,“小姐,你餓不餓?我去讓胖大叔蒸點栗子糕吧,反正坐着也是坐着。”
沈郁聽到栗子糕,又不說話了,她微微低着頭望着漂浮在茶杯裡的茶葉,慢慢悠悠地旋轉着落下,沉到杯底。
她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安,怎麼坐着都覺得别扭,“酸菜,我想出去轉一圈。”
酸菜望着外面的大雨,“現在嗎?”
“嗯。”
酸菜跟沈郁一人撐一把傘,剛一走出屋檐,鞋子就打濕了,酸菜本來都想回去了,卻瞧見沈郁還在自顧自地往外走,她也隻能硬着頭皮跟上去。
“小姐,這雨太大了……”
雨點“噼裡啪啦”落在傘上,分外吵雜,她幾乎都沒有聽見酸菜說了什麼。一腳踩進水裡,鞋子都變得沉重,大熱之後的大雨仿佛舒開了一夜的煩悶,就連心境都豁然開朗。
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來,那前邊就是她第一次遇見暮玉之時的聽音樓,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單純地喜歡着這個姑娘,單純地沒有排斥她。
她喜歡他眼睛裡的幹淨,喜歡他潇潇玉兮的名字,也喜歡他不谙世事的模樣,總像個孩子一樣需要人去保護他。
九千歲是與暮玉完全相反的人。
他不需要誰去保護他,他強大到可以輕易摧毀一個人、一個家族,他的一句話,可以定一個人的生死,他的一個舉動,可以撼動一代朝臣。
可是這般強大的人,卻與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他随随便便就說出要把命交給誰的這種話,他就不怕被人利用了嗎?
沈郁甚至在想,還好他遇到的是自己,對他沒有壞心,若真是換了旁人會如何?
她的心好像又被攪亂了。
酸菜看着已經濕透的鞋子,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小姐,這雨越來越大了,要不咱們進去避避雨吧?”
沈郁同意了這個提議,渾身濕漉漉地跟着酸菜踏入了聽音樓,因為外邊下雨,即便都沒什麼人來捧場,樓媽媽一見她們二人,趕緊就招呼姑娘們帶她們下去換身衣服。
青露擔心沈大人沒法穿那些莺莺燕燕的衣服,就帶她回自己房間,找了一件沒穿過的新衣服給她,關上門剛離開了一會兒,回來就沒瞧見沈郁人了,她滿臉疑惑地又去找樓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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