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威嚴的,開口道:“
起來吧!”
齊彬剛站起來,皇上一把,将身側小桌上的節略,扔了過來。
齊彬伸手接住節略,聖上道:“
念!”
齊彬打開節略,看着周成寫的蠅頭小楷,心裡道:“
父皇,隻是嫌這節略,寫的又多又長嗎?
亦或是,還有别的什麼事情嗎?”
齊彬從頭念起,這五尺長,折了十五頁的剿匪折子。
齊彬念至一半,喉嚨裡早已又幹又癢,腦子裡,卻突然竄出一句話來,“我能和我爹頂嘴,你不能”。
齊彬越念越心寒,漸漸地,心裡隻想離開京都,離開這名利場、權貴城。
聖上突然開口道:“停!”
齊彬嘴裡,含着半個字音,依着皇命,給生咽了回來。
聖上才睜開眼,凝視着齊彬,隔了兩句話的工夫,将視線移至窗戶上,道:“
上茶!”
齊彬站在原處,喝着蓋碗茶,心裡氣憤,又沮喪,逐漸生出了,到南陽,做個“閑散王爺”的心意來。
齊彬喝了茶後,又接着念起了那本剿匪節略。
正午時分,皇上下榻,對剛念完,整篇節略的齊彬,似笑非笑道:“
這節略的用詞準确,文筆犀利,字寫得也好!”
齊彬頭皮一緊,低着頭,不敢開口接茬兒。
聖上話頭兒一轉,又道:“老四,你手裡的能人,還挺多呀!
替你寫折子的人,明個兒,讓他來見朕!”
齊彬忙解釋道:“
兒臣府裡的幕僚,都是些老弱病殘。
他們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見駕恐會失禮!”
聖上話裡有話的,道:“
随你出征,随你剿匪,什麼血腥的場面,他們沒見過?”
齊彬忙賠笑道:“
父皇高見,是兒臣愚鈍了!”
又過兩刻鐘,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低聲請示道:“
陛下,該用膳了!”
皇上掃了一眼齊彬,道:“老四,你出宮回府吧!”
齊彬落寞的轉身時,聽到皇上對太監講:“
傳膳吧!
下午,讓小八過來!”
齊彬心裡,一腔燃燒的怒火,無處發洩。
齊彬氣勢洶洶的,回到府裡,一進二門,便厲聲喝道:“扣周成一年的銀米!”
府中衆仆,及侍衛們,早打聽出,早朝上,天子不悅,令殿下在家休息,不用上朝,不必上衙。
一仆婦上來問道:“
殿下,傳膳嗎?”
齊彬對其怒吼道:“
不吃!”
齊彬徑直,來至‘練武場’。
他賭氣般的練劍,毫無招式技巧可言,完全是在用蠻力,發洩着心中,對父皇輕視自己的不滿。
申時初刻,齊彬筋疲力竭的,坐在“演武台”的,松木台階上,用帕子擦汗,臉上仍有不悅。
璟王府三門上,冷父帶着長子,登門來求見齊彬。
小厮飛跑進來通報,齊彬道:“
讓他們進來,和本王一起用膳吧!”
一個時辰後,齊彬與嶽丈、大舅哥兒,已在桌旁,吃得半醉。
齊彬眯斜着眼,嗓音含糊不清的,嚷道:“
傳樂師進來,演一套《湘妃怨》!”
小厮答應着,跑出房去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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