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反瞪我們一眼,催促着說道:“都看老夫幹什麼,還不快呼叫小馨他們的位置,他們可能也被幻境迷住了,晚上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看得出來葉老是真急了,這老頭也怪,你說你這麼着急幹嘛一直憋着,早點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我和胖子也不敢怠慢,他轉過頭抓起對講機就扔給了我,自己則放下手刹一路向前追去。這回他加快了速度,車廂裡就跟八級地震一樣讓人不适。
“長江長江,我是黃河,我是黃河,聽到請回答,請回答”,我學着電影裡的情節大聲對着話筒喊個不停。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對講機裡除了滋滋的電流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我們車上沒有安裝專業的北鬥衛星導航設備,此時盲目地在沙漠上狂奔無異于自尋死路,而我們已經别無選擇。
兩個小時過去了,我的嗓子已經喊啞了,一路五十公裡下來連半個人影也沒能看見。
漸漸地,車廂裡的氣氛變得凝重。我手握着對講機半天才喊一聲,對它是否能夠回答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胖子的腳不知何時已經松開了油門,任由車子在沙海中搖擺,龜速前進。
就連一向沉穩的葉老此時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老夫自認為有上一次的經驗,這回必定是手到擒來,想不到出師未捷身先死...”,他低着頭跟着車廂擺動,嘴裡喃喃着,看起來甚是落寞。
看着這個遲暮的老人,我心中很不是滋味,頭一次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勸道:“馬有失蹄,人有失足,況且羅布泊豈是常人可以駕馭的,您可要保重身體”。
葉老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一個勁地在那裡呢喃着什麼。
“快看那是什麼”,胖子渾厚的聲音把我和葉老都吓了一跳。
我擡頭看向前窗,嘴裡還邊說着:“怎麼,你看見他們的車隊了?”。
原本沒有反應的葉老被我這句話說來了精神,也同我一起朝前方看過去。隻見在遠處地平線上赫然有一條陰影,在金黃色的沙漠中異常顯眼。
“那玩意不會是海市蜃樓吧”,我不無擔憂地看向葉老。
葉老緊盯着前方的黑影看了良久,最後還是有些吃不準地回頭看了眼後備箱裡的物資,随後緩緩地說道:“車裡的補給咬咬牙應該夠我們一個來回的,且過去探查一番,實在不行就隻能放棄這次行動了”。
“得嘞”,胖子招呼一聲再次猛踩油門,大G承載着我們的希望怒吼着往前方狂飙。
陰影在我們的視野中逐漸放大,一抹綠色也映入了我們的眼簾。
胖子低頭從蛤蟆鏡上方确認了一遍才興奮地喊道:“我靠,是綠洲,你們說他們會不會已經在那裡做好飯等咱了”。
“先别這麼言之鑿鑿,等到了再說吧”,我強壓着興奮提醒胖子,也算是提醒我自己。
就在這時,車子的四個輪子像是陷進了沙子裡,縱使胖子一頓操作猛于虎,車輪帶起的沙塵漫天,車子卻仍然紋絲不動。
“是流沙,熄火,下車”,葉老果斷地說出這句話便率先開門下車,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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