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蓉蓉輕笑。“是不是覺得很有道理?”
“可……那是不孝……”吳曉安想要點頭,可是她不能,孝順爹娘是她們從小就耳濡目染的事,不孝者連家族中的祠堂都不準進。
“你所謂的孝就是你爹娘要把你賣了,你也要乖乖的聽話被賣嗎?”田蓉蓉可不贊同這樣的想法。“你确定這不是愚孝?”
“可是……可是他們是爹娘呀?”吳曉安感覺自己的認知受到了挑戰,她很想說田蓉蓉說的就是錯的。
但她心裡,卻覺得她說的話,不失為沒有道理。
難不成爹娘要殺你,也要站在那裡被他們殺嗎?
“那又如何,沒人否認他們不是你的爹娘啊!但是你是一個人,你不是動物,他們再怎麼樣,也做不了你的主。”田蓉蓉道。“他們分明就是為了錢要把你賣掉,這樣的人怎麼配為人爹娘?什麼樣的爹娘會賣掉自己的女兒,你告訴我?”
“……”吳曉安無話可說,她的爹娘就要把她賣了。
“如果救了你們,你們還要回那個家,下次再有這種事,他們照樣還會把你的賣掉。”田蓉蓉笃定道。“有一就有二,你在那個家,永遠都是貨物。”
“那我能去哪裡……無家可歸了嗎?”吳曉安紅了眼眶,再也忍不住落了淚。
天下之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你說你們明天就要被帶走,你都知道所有姑娘在哪嗎?”季小媪看着吳曉安問道。
吳曉安點了點頭。“我們被賣的時候,是被帶到了村子裡的空地上,被那商人仔細打量過的。當時被賣的姑娘,包括我大概有十二個,我們被親人賣掉,心情低落絕望,所以沒有交流。”
“那你怎麼知道明天就要離開?”季小媪又問。
“我聽到的,那商人跟他的同伴在說話,說這批貨準備好之後,明天就走。”吳曉安低下了頭。“我們被安置在一間破廟裡,他們手裡拿着我們的賣身契,說如果我們敢逃,他們就告官,抓回來還會打斷我們的腿……”
季小媪皺眉,這是知道她們無家可歸,所以肆無忌憚,不怕她們會逃,因為她們想逃也沒地方可去。
“不過我還是逃出來了,但是我不是想逃走,而是想找人能救我們。”吳曉安期盼的目光看向季小媪,季小媪輕笑。“你怎麼會認識我的?”
“不要說什麼你見過我,我見過的人我有印象,你……我是肯定沒有見過的。”季小媪看着夏曉安,她的臉長得清秀可人,雖然不是那種讓人驚豔的長相,但是會越看越耐看,而且她的眼睛靈動可愛,像小兔子一樣,季小媪如果見過肯定不會忘記的。
“……是……果兒告訴我的。”吳曉安忐忑的看了季小媪一眼,“果兒勸我去你的繡坊,我很想去,可是我娘不肯讓我去……”
“你不要生果兒的氣……”吳曉安怕連累王果兒,趕緊跟季小媪道。
季小媪輕笑着搖了搖頭。“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放心吧!我不會生果兒的氣的,這件事她做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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