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這哪是宿醉的疼,這是被人打的!
不過昨夜的安排本就沒有多少人知曉,如今他也不會說出去,因此沉默隻片刻,他便接過了碗,仰頭灌了進去,隻是湯一入口,他便覺得這味道有些奇怪了。
雖說府内的醒酒湯也用中藥熬制,他喝的次數也不多,但因為他天生對味道敏感,什麼藥是什麼苦,到他這裡能夠被他輕松地分辨出來。
手中這碗,若他沒猜錯的話,應當是治療淤血或腫脹之類的藥。
他晃蕩着碗裡餘下的藥,聲音不輕不重:“醒酒湯?”
“殿下莫怪。”邵元說着,湊近幾分,低聲道:“宮裡不讓将昨夜的事情說出去,小的怕隔牆有耳,隻好這般說了。”
宇文翊聽着這話有些奇怪,但他昨夜被洛知卿敲昏了之後實在不知後來又發生了什麼,隻能靠他如今仍在王府這件事判斷出,對方并未将二人之間的實情和盤托出。
洛知卿此人明|慧良善,他能得到這樣的結果不奇怪,怪的是邵元這語氣,就像是除夕宴後來發生的事情,他自己也應當知道一般。
可他一睡到天明,實在不知道啊!
想了想,宇文翊先将餘下的湯都倒入口中,這才将碗遞過去,試探着從近處問道:“我昨夜怎麼回來的?”
“是宮裡人送回來的。”邵元利落地回道,“殿下您都不知道,小的一看您躺在馬車裡失去意識的模樣都吓壞了,幸好旁邊宮裡的人解釋您是喝醉了酒,不然小的都要去找太醫了!嗯......雖然後來也找了,不過您去參加除夕宴這麼多回,倒是第一次見您喝這麼多。”
邵元平日裡話其實也沒這麼多,這次應當确實被昨夜吓到了,這才一直在此處絮絮叨叨,甚至由此想起了旁的事情。
“......若是府内有女主人就好了,殿下絕對不敢在外喝到酩酊大醉的。”
宇文翊聞言,心中不由得道:本來昨夜計劃無誤,今日确實可以有女主人的......
想着,他才松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按理說偏殿内的混了藥的迷叠香與入魂蠱的結合絕不會讓洛知卿在那麼長的時間裡仍舊保持清醒,即便迷叠香由于開窗失了幾分功效,但她又是如何破開入魂蠱的?
不,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這次意外導緻對方已經知悉了他的計劃,以後再想接近,怕是很難了。
宇文翊全身上下都滲出了煩躁的氣息,邵元感知到了,碎碎念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沉默地立在一旁。
宇文翊在此時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仿佛正竭力壓制住某種情緒,這讓他看起來頗為冷淡,就連出口的話都帶着屬于上位者的壓力。
“昨夜宮裡的人除了送我回來,還和你說了什麼?”
邵元清楚一般對方露出這樣的神色便證明有些事情值得深入思考了,于是他忙将昨夜聽到的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那宮人除了剛開始高聲說的‘四殿下醉了,你們快将殿下扶進屋去’這些明面上的話後,又在小的耳邊低聲說了句話,”他像是想要模仿彼時的氛圍一般,低聲道,“‘殿下救下洛大小姐乃是有功,但刺客一事不宜外傳,等到破案之時一律論功行賞,望殿下莫急。’”
宇文翊面上神色不動,腦海中卻滿是霧水。
什麼有功?什麼刺客?
這都是什麼東西?!
邵元看不出對方腦海裡的霧氣迷蒙,隻當對方如面上一般淡定,他說完,又想到了今晨的事情,便又道:“對了,殿下,說到這裡,小的想起來洛府今日早晨送來了年禮,雖然小的後來打聽了洛府給其他各位殿下也送了禮,但往年都沒有過這樣的事情,因此小的估摸着,洛府突如其來的表現,是否因為此事?”
宇文翊沉默片刻,不置可否,隻問道:“送的什麼?”
“一件炬城的镂空瓷器,内青花,外粉彩,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上上之品了。”邵元道,“殿下,這禮,怎麼處置?”
炬城乃是大魏制瓷最好的地方,能送來炬城的瓷器,看得出來是極為用心了,更何況殿下因為不受寵,府内也沒有什麼擺飾,看起來單調的很,他倒是傾向于讓殿下留下。
但宇文翊面上的表情看起來卻不怎麼明朗,他扯了扯嘴角,道了一聲:“炬城啊......”
炬,同拒,對方的心思真是再明白不過了。
邵元見此,正準備開口,對方卻道:“留下。”
宇文翊面無表情地指了指隻放着香爐的桌子:“就放那裡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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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邵元猜得不差,洛知卿讓人将禮給各皇子都送一份就是打得這個主意——既能讓不知案件的人看到洛府不偏不倚,又能讓知曉案件的人看出洛府的感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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