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不知兩人心中所想,隻是坐船坐了一個半月,突然下船,還有一種腳不沾地的飄搖感覺。她靠在車廂壁上,心裡盤算着蘇家的情況。先不說蘇家老太爺那一代,早就分家。就說蘇威繼承國公爵位以後,蘇家也早早分了家,如今的定國公府裡隻有蘇威這一嫡支。
定國公蘇威有一妻四妾,通房丫鬟無數。那些沒名分的姑且不提,有名分的有子嗣的統共六位。定國公夫人白清樂,兩子一女。良妾曹氏,三女一子,良妾鄒氏,一子一女。賤妾王氏,李氏,兩人統共就四個姑娘。沒名分的私生子一個。光蘇威一個人,都能讓蘇家枝繁葉茂。
不過如今國公府握在蘇恒的手裡,嫡支這一脈,在國公府地位與那些妾生子不同。甚至因蘇恒過于冷酷,手段過于狠辣,妾生子對蘇恒蘇楠修這幾個嫡出的畢恭畢敬,絲毫不敢造次。
馬車緩緩抵達了定國公府,才到門前,就與剛剛歸家的定國公蘇威碰上。
門房小厮小跑着從台階上下來,弓着腰上前來先車簾。蘇恒扶着蘇毓從馬車上下來之時,迎頭就看到蘇威從馬車上下來。隻見一個高大俊美的中年男子緩緩行至跟前,他眼神并不渾濁,相反十分犀利。他面無表情地盯着蘇毓看,那眼神,古怪得蘇毓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蘇恒行了一禮:“父親。”
蘇毓站着沒動,不卑不亢地與蘇威對視。
蘇威‘嗯’了一聲,上下挑了一眼蘇毓,緩緩開口:“這就是毓娘?”
第九十七章
蘇毓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跟着蘇恒進了定國公府。
國公府内雕欄畫棟,入目便是巍峨的亭台和方方正正的回廊。廊下立着衣着統一的仆從,見到來人,步履匆匆地迎上來。回廊下垂着燈籠,每個十步一欄杆。屋檐兩端猙獰的獸首俯視地面,仿佛在盯着正門的來人。蘇毓跟着蘇恒擡腿踏過門檻,裡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庭院。
凜冽的寒風吹得廊下燈籠搖晃,如月替蘇毓将兜帽拉得更嚴實些。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定國公蘇威便已經消失在兄妹兩人的眼前。
蘇威就隻是在門口時問了蘇毓一句,進了門以後仿佛沒有她整個人,帶着仆從便往右手邊的角門離開了。蘇毓頗有些莫名,一旁的蘇恒卻絲毫不覺得詫異。他輕言細語地安撫了蘇毓的情緒,嘴角含笑地親自引着蘇毓往南邊的院子走去。
當初芳娘住的那個院子,蘇恒不打算給蘇毓去住,另外又撥了一個院子。在蘇恒決定帶蘇毓回京之前,他便已經去信到京城,讓李氏将南邊的淩霄院收拾出來。
此時他親力親為地替蘇毓安排好住處,又吩咐随從将管家喊來,親自撥了四個丫鬟六個婆子伺候。
蘇毓身邊不需要那麼多人,但蘇恒堅持,便隻好作罷。
坐下之後,蘇毓越想越覺得定國公的态度怪異,蘇恒聽了卻忍不住笑。
當初蘇楠修找回來,蘇威同樣也是這态度。蘇恒不清楚他的這父親是将一腔情誼全撲在他那個隻曉得哭的母親身上所以輪到孩子才一滴不剩,還是蘇威就是一個自私薄涼的人,他早就對蘇威失去了期待。嫡子都能不冷不熱,蘇毓一個丢失已久且早已嫁為人婦的姑娘,蘇威不聞不問再正常不過。不過這種話他沒法跟蘇毓說,怕傷了剛歸家的胞妹的心。
含糊地将話圓過去,拍拍蘇毓的肩安撫道:“無礙,往後有兄長在,你就安心在家中呆着。”
蘇恒都這麼說了,蘇毓也不好刨根問底。
點了點頭,她于是笑:“多謝兄長。”
蘇恒摸了摸蘇毓的腦袋,心裡生出一種憐愛又心酸的情緒。他們兄妹三人,有那樣一對不靠譜的父母,也隻有彼此照看了。再三确認蘇毓身邊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蘇恒才起身離開。
“今晚太晚了,你好好歇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臨行之前,蘇恒還不忘囑咐一句。
蘇毓謝過大哥的用心,回到屋中坐下便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坐了一個半月的船,可算是踩到實地了。蘇毓靠在軟榻上,隻覺得渾身的骨頭又酸又疼。她本身懷着孕,什麼事不做都會覺得十分辛苦。如今舟車勞頓,自然就更加疲乏。
如月立在蘇毓的身後,替她揉着肩頸。這姑娘雖說話不多,是的,雖說年歲已經大了,如月還是個黃花姑娘。确實是官宦之家調教出來的仆從,伺候人很有一手。有她替蘇毓舒緩,蘇毓懷孕才不至于太辛苦。她假寐了會兒,蘇恒撥來的十個仆從便悄然無息地跪在了蘇毓的腳下。
等蘇毓睜開眼睛,丫鬟婆子早已等候多時。
眨了眨眼睛,蘇毓頗有些不習慣。她在現代雖然也出身豪門,但這種動不動就跪的習俗她還是适應不良。如月看她不說話,便小聲地在蘇毓的耳邊說了一下大家族收仆從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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