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話,隻要香辛料用得好,任何手藝好些的大廚做出來都隻會比我好吃,是決計不會比我差的。”
蘇毓說的這話,徐宴當然明白。她是家裡做菜,哪裡比得上酒樓裡在廚房打轉幾十年的手藝人?味道之所以好,不在于做菜的功夫,而在于她的香料配方。
“我的配方是十分有價值的。”蘇毓指着一道名為‘火鍋底料’的菜道,“尤其這幾個配方,隻要拿到手,家裡有鋪子的,多開幾家,絕對能鑽個滿盆缽。”
“那你是怎麼想?”話說到這份上,徐宴自然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襄陽這邊下屬的村鎮做吃食的大酒樓不多,縣城裡頭倒是有幾家家大業大的。”
“金陵應當更多。我打算去金陵碰碰運氣。”
蘇毓想到後世全民吃火鍋的風尚,忍不住又道,“這些方子得賣給識貨的人。而且就是賣,也得有實惠的賣法。若是不分緣由地随意賣出去,算是浪費了這些好的方子。老實說,今兒來的那蘇公子就是個不錯的買家,不知他有沒有做吃食生意的打算?”
蘇毓這麼一提,徐宴搖了搖頭:“他應當明後日就回京了,往後不會再回來襄陽。況且,親兄弟還明算賬,若當真要做買賣,還是切莫與熟識的人牽扯為好。”
這倒也是。蘇毓憋了憋嘴,也不提這事兒了。
夜裡風大,越到半夜就越冷。起先兩人為着炭盆烤火還撐得住,坐到後來就有些坐不穩了。徐宴第三次扶正蘇毓的肩膀,忍不住勸她了:“實在撐不住便去睡吧,我來守着便是。”
蘇毓實在坐不住就點點頭,暈頭轉向地回屋去睡了。
徐宴一個人坐在炭盆旁,暖黃的火光照着他平靜的臉。不知在想什麼,他眸色愈發的幽暗深沉。
四下裡除了往來呼嘯的寒風,寂靜無聲。柴火劇烈地燃燒,間或噼啪一聲脆響。徐宴于是又将蘇毓留在桌上的那些廢紙拿過來瞧。雖然潦草,但也能看得出筆走龍蛇,甚為好看。
換了一個芯子這種事徐宴是沒想過的,他隻是在疑惑,為何毓丫來徐家多年藏着自己識字甚至擅長書法的本事?
看這字,明顯就是下過功夫去練的。一般識字沒幾年或是沒天賦,根本練不出這字。
徐宴想不透,不過他能想的透才怪,蘇毓的字體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打小練字練成的。這個年代沒有過顔筋柳骨,也沒出現過王羲之趙孟頫之類的書法大家,才這般稀奇。不然蘇毓的這一手漂亮的行楷不會這般引人注目。
徐宴心思紛亂,但想得多也無用。字體這事兒蘇毓若是不說,誰也猜不到點上。
靜默許久,徐宴将紙折起來放回桌上,隻能将此事歸到毓丫的身世上。雖然不知毓丫幼年遭遇了什麼,但沖着這一手好字,她就絕不是什麼普通的出身。
他修長的手指點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緩慢地點動着。細長的骨節和白皙的手背比外頭的雪還白,火光照着他那雙眼睛,明明平靜的神情卻格外的冷森森。不管毓丫曾經是什麼身份,但淪落到被當奴仆賣到鄉下來。家族若覆滅了便罷,家族若還在,家中必然也是一團糟污的。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守了一夜,徐宴是五更天的時候睡下的。次日初一,按照習俗,村裡人都是初二開始走親戚。徐家沒有親戚,一家人就關着門睡大覺。
就在徐家父子睡得正熟,安靜的村莊突然響起了一陣喧鬧。蘇毓是辰時便醒了的,在炕上自虐。她如今這般日複一日地堅持鍛煉下去,當真給将這具身體給拉開了。毓丫本身骨架條件就優越,這會兒别的不多說,至少人挺拔看着氣質就好,如今就算是穿那破爛的也不顯得寒酸猥瑣了。
外頭吵鬧聲越來越大,拉扯間還有女子的哭聲和婦人尖利的叱罵。蘇毓推開窗,伸脖子往窗外看了一眼。似乎離得不遠,跟徐家隔了百十丈的距離,一堆人圍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蘇毓正好練了一身汗,又換了身略微厚實些的衣裳,預備再出去繞着村子跑一圈兒。
推開院門出去,正好碰上了隔壁看了熱鬧回來的強嬸子。
強嬸子自從那日被徐乘風那小屁娃子丢了醜,這兩天看到徐家人臉色都陰陽怪氣的。但這會兒着急看熱鬧,忘了兩家鬧不愉快。她湊上來就跟蘇毓八卦:“你曉得吧?就王根她家的桂花,聽說年前六七月份的時候被人弄大了肚子,悶在家裡流了。這會兒孩子的奶奶鬧上門來了!”
蘇毓眨了眨眼睛,昨兒徐宴才說過,今兒這事就捅出來了?
“哎喲喂,桂花那丫頭看着小聲小氣的,沒想到内裡是個這麼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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