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今夜被人撞了個正着。那宣旨官吏不是瞎子,也沒有失憶,更不是啞巴,回宮複旨的時候定會将自己出現在曲家的情形告知常後,這樣一來,不僅沒法救回曲荃,還賣一贈一把自己也搭進去。危嶽雁就這樣揣着顆上蹿下跳的心一路馬不停蹄往皇宮趕,遠遠看到一輛在禦道上颠到七竅生煙的馬車背影,長松口氣,轉而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宣旨官吏忽然背後一寒,剛打完一個冷戰就聽見車外有人朗聲叫喚。“周大人好快的馬呀!”他聞言又是一抖,發顫的手掀開簾子……他見到了閻王。閻王在對他笑。“可惜周大人的馬不如我的馬快!”“同僚一場,我送周大人一程吧!”周大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見外頭的閻王長鞭一甩,似長蛇在空中蜿出三個旋咬住馬車右側車輪,用力一拽——危嶽雁我我我我我我去你大爺——!!!!!連人帶祖宗被問候個遍的危大将軍泰然自若收回長鞭,一甩缰繩頭也不回的朝前奔去。徒留被她“順手”掀飛的馬車在半空自由解體。遠方天際微微泛出一點白光,寒夜的濕氣凝滞在空中一點點附着于沉重半啟的宮門。在燈火和星月的映照下,莊嚴的朱紅不合時宜的顯出幾分怪誕凄幽。一排排領軍衛沿着皇城西側走來,又依照巡邏的既定路線消失在城牆盡頭。危嶽雁一人一騎停在城樓下,看着昔日熟稔的一切在自己眼中漸漸陌生,雖非生處亂世,卻叫人生出一種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恍惚之感。長夜即将破曉,金陵城的百姓會在安逸的夢中醒來,等待他們依然是如常的一天。而隻有他們這些真正身處帝京旋渦之中的人,才會知道,這座金陵城裡壽數最長久的建築,早已換了主人。馬匹暫收,兵械盡除,危嶽雁單袍輕履行在去往鳳殿的青磚路上,夜晚的寒氣并沒有消退,吸入肺腑的濕寒讓危嶽雁這等常年行軍之人也略蹙了眉。一旁引路的宮人見了,不由出聲,“這個時辰濕氣還有些重,不過不要緊的,娘娘的鳳殿四周都是火牆,瑞腦和着獸金碳一起燒的暖暖的,椒泥上了厚厚一層,将軍一會到了身子就暖和了。”危嶽雁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那宮人見她一臉高深莫測,以為是自己過分突出鳳殿之奢侈引得将軍不快,連忙閉嘴不再出聲。當然這個她以為那真的僅僅是她以為而已,危大将軍高深莫測的表皮下掩藏的是一顆狂躁的心。明明隻是想阻止宣旨官吏回宮複命,她為什麼……自、己、進、了、宮?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常後對危嶽雁的來訪并不驚奇,早在曲荃舍命借兵隴息城的時候她就疑心二人關系早已冰消雪融,曲荃和危嶽雁大勝而歸更是坐實了她的推論。亦或者從一開始此二賊就是在演一出表面争鋒相對,私下珠聯璧合的戲碼。她坐在高座上冷眼看着行完禮的危嶽雁訴說來意。“末将懇請娘娘,勸陛下放過曲尚書。”常後聞言冷笑:“聖旨又不是本宮下的,将軍不求陛下,反而來求本宮卻是為何?”危嶽雁揣着十萬分的鄙夷差點翻了個白眼:“陛下龍體欠安,閉門不見,娘娘宅心仁厚,故來請求娘娘。”常後聞言幾乎給氣笑了,心道你當我是瞎,你進了皇城一溜朝我這來了什麼時候去求見過皇帝,嘴上卻說:“那你又為何替曲荃求情,你們二人,不是向來勢同水火嗎?”危嶽雁沉默了,常後以為她被問出了馬腳,好整以暇的往後靠了靠,鳳殿裡頭溫暖如春,絲毫不許額外取暖工具,故而無需暖爐在手的常後将一隻手攏入袖中無意識的摩挲藏在袖中的銀簪,悠然看戲。面前的人忽然發出一聲極輕極淡的笑,常後微微一怔,見危嶽雁唇角微勾,很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娘娘。”她擡起頭來,哂然一笑,“唇亡齒寒。”繡球傳密常後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哈大笑一陣低下頭看向危嶽雁。危嶽雁仍然跪在地上沒有擡頭,卻也想象得出此刻常容珂眼中的戲谑。“陛下何等賞識将軍,将軍如何說出這樣的話?”常容珂頗有種諄諄教誨的意味,“自将軍歸來,直接提升官銜至從一品,将軍在京城肆意殺虐權貴,陛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危嶽雁低頭聽着心中冷笑,原來在這等着她呢,果然這一切就是皇後自導自演的劇本,她那時若是不遵循劇本唱下去,大概就要去死牢和曲荃作伴了。正當危嶽雁心頭感觸之際,常容珂吐出句叫她心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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