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胤禩署理内務府,正趕上太子理政,免不了要同毓慶宮來往。他并不敢得罪太子,也不敢違逆父皇,有些是隻好兩邊支應着。早些時候他感覺風聲不對,就是擔心太子倒黴,他跟着吃挂落。
之前兩年,太子籠絡人手,賞賜也好、見面也好,除了侍衛處有記錄,也就是内務府了……這些年來,胤禩小心翼翼的抓住每一個機會,他決不能因為旁人拖累自己,更不想給太子做墊腳石。
但聽說了汗阿瑪想用太子奶公做内務府大臣的消息,胤禩又覺得,太子還是太子,汗阿瑪不會輕易動彈他。自己給大哥的示好,是不是做的太早,太顯眼了?
我怎麼總在處理這種關系上掂量不清楚呢,八貝勒按着眉心,和家裡兄弟打交道,結果其中的分寸輕重,居然比和外人還要難,這叫什麼事兒!
“睡醒了?”
屋中已經掌燈,胤禔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此刻身上酸疼,他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不想一隻手放在他臉上,還有溫柔的聲音“快起身,用過晚飯再睡,阿哥?”
“嗯……嗯?”胤禔這會才清醒一點:“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帶着孩子明兒回來嗎?”
道琴臉上都是無奈的笑意:“我帶着孩子們下午就回府了,全都說你在休息,我瞧着你睡的香,誰知道居然睡到了現在。”
上房有西洋鐘,胤禔掃了一眼,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揉揉臉起身挂在媳婦身上,問道:“孩子們用過晚膳了嗎?”
“都用過了,我打發他們回去睡覺,隻有三阿哥在咱們這邊。你呢,想用什麼晚點?吃些面,還是粥,廚房不停火,都預備着呢。”
道琴隻覺得丈夫埋在自己肩上的頭扭了兩下,好一會才道:“什麼也不想吃,不餓。”
“那你想說說話?我帶着孩子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秦吉了帶人往外擡什麼東西。孩子在身邊,我也沒有多問,是不是那個……”
“是。”屋裡就他們夫妻,伺候的人要麼在側間,要麼在門外,胤禔就道:“左不過是那些人,最可能也就是毓慶宮,估摸着隻是個小喽啰,一心想要在主子那賣好,立功心切。”
“會不會還有……一想他是借着咱們三阿哥出生才被派進府裡的,我就心裡不舒服。”道琴既生氣又有些擔憂:“若是他們在孩子身上搗鬼,那真是做什麼都晚了。”
“咱們孩子身邊伺候的,都是嬷嬷、丫頭和太監,前兩個都是出自旗下包衣,除非他們不想活了。若是他們敢弄鬼,到時候就說他們苛待小主子,汗阿瑪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胤禔冷道:“這個也隻是雜役太監,孩子們身邊的大太監,我都讓秦吉了查過,不會有事的。”
兩個人靠在一起說起了孩子們,胤禔就說蘇日格管家還頗有心得,道琴起先笑着聽,後來忽然斂容道:“蘇日格也有十二了,是不是該讓她學點女工針黹,也不能一點不會罷?”
“不會就不會呗。”胤禔閉着眼睛笑道:“别說她,就是弘晗,難道還會養馬放牧麼?不過是知道怎麼回事就得了。明白其中的理,這樣就不會被蒙騙,也就夠了。”
他們家的女兒就沒有玩針線的,過去在宮裡,季蘭也不學這玩意。他還記得,當年季蘭是指婚之後突擊了一下,據說現在能縫襪子了。身邊那麼多針線上人,難道養着她們吃幹飯?
道琴想想自己,指婚為皇子福晉之後,也隻是在身邊嬷嬷的幫助下給太後和康熙等長輩做點女紅意思一下,更别說她女兒是正經的皇孫。
也行,這個問題放下,大福晉笑道:“也罷,讓她曉得怎麼回事也就夠了。像上回八弟妹過來,說起做衣裳,也就是我們挑好了衣料樣式,讓針線上人來做。大家都一樣。”
“老八那邊後來沒有再上門?”胤禔問道,這麼偃旗息鼓了,老八大概是自己吓唬自己的勁頭過去了,又覺得他自己做的太明顯……那小子怎麼養出這麼一副脾氣。
道琴搖搖頭,低聲問道:“你說,索額圖會怎麼樣?”
“會死。”胤禔毫不猶豫的回答,“汗阿瑪不會留着他了。至于太子,恐怕他也覺得索額圖死了倒幹淨。”今天一起吃飯,那兩個人絕對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默契,索額圖必死無疑。
“他死了,至少目前赫舍裡家還能安穩,至于以後,還是要看太子。”胤禔拍拍道琴的胳膊:“這兩年嶽家和舅家都趕上居喪丁憂,如今看來,反而是冥冥中有所庇護。”
是啊,道琴也這麼想,這種敏感的時候,在朝上做官,尤其他們那樣的人家,誰能保證不沾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要想不濕鞋,就避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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