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的構想,童師禮毫不在意,甚至認為摯友此舉是在侮辱自身尊榮。
一群凡夫俗子,竟令我去教導修煉,豈非視吾父如無物乎?
童師禮對這些人嗤之以鼻,因其父童貫,當今天庭太尉,地位等同于人間guofangbu首長。若需兵員,隻需告知父親一聲便可,屆時童貫必欣喜若狂地預備妥當,甚至不惜顔面将他強行安排進入禁衛軍,賦予他校尉之職,因這對于兒子晉升仙途而言,乃是重要起步。
如今,李尋卻要他接納這批農夫,童師禮心中甚為不滿,乃至鄙夷至極,覺得至少也應如同摯友一般,率先收納一批美貌女修,畢竟首批弟子身份至關重要,将奠定未來發展基礎。
怒火中燒的童師禮冷哼一聲,略帶傲嬌地道:
“此類凡胎庸衆,斬草除根便是,你何必苦心收留?依我看哪,咱兄弟幾人為前鋒,老五你所率弟子分列兩翼,馬車居中,老五修為不足,則随馬車前行即可。何須冗言贅語,徑直發起攻勢便得了。這般與其在此浪費唇舌,不如痛快行事。”
童師禮一番豪言壯語,倒頗有行軍布陣之意,果然是出身将門之後。
然而,童師禮此等蔑視之詞卻被不遠處的水生聽到。
水生聞之頓感緊張,旋即轉身疾奔而去。
李尋見狀,皺眉瞥了童師禮一眼,内心并不願惹戰,更不願濫殺無辜,和睦相處豈不是更好?童師禮此舉分明是自尋麻煩,招緻沖突!
“駐足!”
李尋威喝一聲,許崇山随即搭弓射箭,一支銳箭擦過水生耳畔飛馳而過。
李尋驅馬上前,擋住了水生去路。
“逃何為哉!”
“不逃難道坐以待斃?”
李尋穩坐馬背,揮手擲出一隻玉佩荷包,馬鞭輕點前方地面示意。
“讓道!此袋金銀财寶贈予爾等,安守本分做個平民百姓,何必淪為邪修!你看田間的莊稼,已是荒蕪不堪,不想好好過日子,卻在這挑起争鬥!你可知曉吾是誰人?吾乃皇城司指揮使之職,手握生死大權,即便是某些官吏,吾亦能先行處置後再上報朝廷,剛才那位則是太尉之子,我等皆可輕易取你性命,甚至血洗你們整個村莊。”
李尋再次手指一側,那些正欲揮舞鋤頭沖上前來的村民,厲聲喝止。
“欲死便直言!不願死者速去拾起地上财物,回村分配,安穩度日,專心耕作,切勿再犯此等大錯。”
李尋大人這番話雖嚴辭峻厲,實則飽含教誨,意在引導衆人歸于正道。
水生猶豫片刻,目光落在地上的玉佩荷包,雖然體積不大,但方才抛出時明顯沉甸甸的,内中定然價值不菲……
水生擡首望向前方,隻見一群村民正奔襲而來,耳畔傳來陣陣弓弦拉滿與兵刃出鞘的銳鳴,伴随一陣陣金鐵交擊的莫察之聲。
回首望去,原先跟在身後的那些騎衛不知何時已将箭矢對準了自己的同伴,手中長槍斜指,蓄勢待發,俨然一副沖鋒的架勢。
俯身之際,水生拾起地面的布囊,打開一看,盡是銀铤,入手沉甸甸的,至少有十餘兩重,其中更夾雜着一張傳世靈鈔——飛天寶銀。
那寶銀上所示的數額令水生不由得對自己的視力産生懷疑。
二百兩。
對于李詢這樣的世家子弟而言,區區二百兩根本不值一提,即便在京師東京城内,僅一次宴遊嬉戲或許都不夠花費。
昔日李詢涉足風月場所,賞賜陪侍之人便從不低于二百兩。
然而在水生眼中,這二百兩卻是個天文數字,幾乎是他所在村落所有人一年辛勤勞動也無法積累的财富。
而這張飛天寶銀實屬貨真價實,可在任何兌換點換取同等價值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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