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殘疾,公公患癌,給這個家庭緻命的打擊。麟柳感覺壓力很大,晚上沒休息好,一大早起床,來到村外幽僻的溝渠旁,打幾套拳,發洩心裡的壓抑。
路過的大順,發現麟柳打拳,悄悄地倚在大柳樹下,專注地觀看。麟柳麻利的動作,引起他驚喜的神色,情不自禁地跟着伸胳膊伸腿,很陶醉的樣子。
大順不小心,耍出了聲音,麟柳發覺,走了過來。
“大順,看我幹嘛?别人看到多不好。”麟柳說。
“佩服,佩服。”大順說。
“你和胭脂結婚後,生活還不錯吧。”麟柳問。
“還不錯,謝謝你給操心了。”大順說。
“像你這樣的人中之鳳,嫁給夏天這樣的人,真是可惜啊!”夏天稍激動地說,似乎像說内心話。夏天本來正邁步離開,聽到這話回頭看了一下,沒說話,正想繼續走。
“衆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大順朗聲吟誦,麟柳回眸再看,大順已往回走了。麟柳揣摩大順朗誦的詞,似有所覺——大順那麼優秀,卻30歲才結婚,這在農村屬于老齡青年了,已經走到打光棍的邊緣,他原來大概也在尋覓理想的愛人,始終尋覓不到,迫于外界壓力,隻能降低擇偶标準;但等到婚後再遇到符合當初标準的人,已為時已晚,隻能莫名怅惘。
麟柳一邊走一邊想,一路走來,體會與感慨太多。一個美麗女人遇到的誘惑太多,一定要把持方向,才不會沉淪,才不會誤入歧途,這需要堅強,需要勇氣。但麟柳本來想在創業路上闖一闖,但一次投資失敗,讓生意擱淺,再次打算創業,老公出事,公公患病,難有機會再次下海。麟柳心裡歎一聲:“麟柳,你的路好難走!”
回到家,麟柳看到夏天的弟弟秋天回來了。
“秋天,你怎麼回來了?還不到星期天啊。”麟柳問。
“嫂,我聽說爹得了這病,哥又出了事,家裡缺少幹活的,我不想上學了。”秋天說。婆婆圪針在一旁揉着紅腫的眼睛。
“那可不行,再過兩年你就考大學了,你成績那麼優秀,怎麼不上學呢,别說傻話了。”麟柳責怪地說。
“我得幫襯家裡啊,要不然一家人怎麼過?”秋天說。
公公發出的疼痛聲音從屋裡傳出來。麟柳咬牙說:“天塌下來,有嫂子頂着,你堅持上學,其他的不用你管了。”蹲在地上的秋天啜泣。
公公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胸膜,引起疼痛。麟柳給公公服藥完,又實施了針灸。公公緩解了疼痛。
老實巴交的公公有氣無力地說:“麟柳,俺平時很少說話,可俺心裡啥都明白,你婆婆那瞎脾氣,慢待你了。俺一家人都對不住你啊。你是個好閨女,夏天哪輩子燒的高香,能娶到你,可那孩子不争氣,委屈你了……”麟柳看着這奄奄一息的公公,聽着這樸實的話語,心裡感動,說道:“爹,可别這樣說,麟柳能嫁到咱家來,又有您這樣的老實、實在的公公,這是麟柳的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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