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柳在娘家住了一周多,仍不見夏天來請。麟柳的娘杏花,也已了解清楚麟柳和夏天生氣的來龍去脈。杏花是過來人,有刻骨銘心的婚姻不幸的經曆。
杏花說:“假如你們真不能過的話,就離了吧。再找一個合适的人,你年齡也不算大。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對了,那天來看你的叫啥羽的,不比夏天強?”
麟柳說:“離婚是容易,我隻擔心離婚後孩子的心理受影響。”
讓婚姻持續下去,還是分道揚镳?這讓麟柳心裡十分矛盾。一種選擇是夢中情人,另一種選擇是孩子有個圓滿的家庭,何去何從,麟柳陷入兩難的泥潭。
麟柳的婆婆圪針,也已清楚麟柳和夏天的矛盾。但她站在了兒子的一邊,本來對麟柳就有看法,麟柳走娘家一周多不回來,圪針認為主要錯誤在麟柳。聽說,麟柳有離婚的想法,圪針對夏天說:“拿離婚吓唬人,咱不怕,離了能娶更好的。再說,這媳婦到現在還沒給生男孩呢。”
夏天知道麟柳的軟肋——心軟,她不會因為生氣就給離婚,就像喝了大膽湯一樣放心,甚至認為冷落一下麟柳就會讓麟柳今後給你更加聽使喚,并且可以趁機和阿麗在一起盡情浪漫。
突然有一天,大順用急促的聲音給麟柳打來電話:“夏天出事了,人在縣醫院重病監護室……”突如其來的噩耗,幾乎讓麟柳發呆,把孩子托付給娘,就急忙趕到醫院,此時她已經忘記了昔日恩恩怨怨。
夏天出車禍了,生命垂危。跟他在一起的阿麗,傷勢較輕,醒來後看到夏天生命有危險,就從醫院逃走了,不知去向。原來兩人開車漫無目的地閑玩,夏天買的二手破車,突然刹車失靈,為保護阿麗,他傾斜身子抱住了她,自己被撞成重傷,而阿麗隻傷了一點皮毛。
天若想讓誰滅亡,就先讓誰發狂。這是自古公認的道理,夏天,太浮躁了,太狂了。
麟柳看到夏天,傷痕累累,半昏迷狀态。走出重症監護室,麟柳仰天而哭。趕來的公公、婆婆嚎啕大哭。
麟柳把自己的積蓄全拿出來,一共積攢了六七萬,包含從捐獻烏金碗獎金中抽取的5萬,準備都用來給夏天治療。娘勸麟柳說:“不知夏天還能不能保住命,你得多長個心眼,不能把錢都拿出去。”麟柳說:“人命關天,先救人要緊!”
公婆哀痛不已,滿臉愁容。
經過很多天的治療,動了多次手術,夏天脫離了生命危險。他盯着麟柳的臉,目光裡充滿了内疚、自責與羞愧。同時有一種大夢初醒的神情。他臉上落下傷疤,還丢掉一隻腿。他再沒有往昔的風采,變得又瘸又醜。他走到鏡子面前,發出竭斯底裡的吼叫,拼命地捶打着自己。夏天的爹娘在一旁啜泣。這觸動麟柳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對夏天和這家人産生許多憐憫之情。
麟柳的娘勸說麟柳說:“現在夏天自作自受,又瘸又醜,你也打算過離婚,你幹脆跟他離了吧,一輩子還早着呢。不能耽誤你一輩子啊。”
麟柳說:“假如夏天不出這事,我也許跟他能離婚,現在他到難處了,咱不能離,咱不能讓人家搗脊梁骨啊!”
杏花無奈地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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