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修把小小的阿爾弗雷德抱在懷裡走出了宴會。阿爾弗雷德已經在他懷裡睡着了,那顆金黃色的小腦袋毛茸茸地蹭着他的脖頸,柔軟,幹燥,溫暖。除了禁閉思過,他們兄弟倆什麼也沒得到。
還不到十歲的修首次清晰地意識到權勢有多麼重要。他雖然在名義上是太子,可他太弱小了。二皇子有皇帝的支持,而先皇後的家族本就是個末流貴族,先皇後一死,地位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根本無法和二皇子一黨抗衡。
這樣下去……
修緊緊抱着還很小的弟弟,就在回晨曦宮的路上,做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的決策。
就是在這一次的禁閉結束之後,修去聖金宮向皇帝認錯道歉,然後去拜訪了聖白塔,成為了大祭司的學生。
誰能想到呢?快二十年過去了,如今,這顆早就長大了的金燦燦的腦袋又抵在了他肩上,睡得亂糟糟的柔軟金發糊了他一脖子。
修冷靜地撸了一把脖頸間的柔軟金毛,決定今天不慣着他。
他開口道:“時差已經調整好了,再睡就要調整過頭了。起來。”
阿爾弗雷德充耳不聞,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裡,好在這床奢華的被子足夠大,塞進一個一米八的男人和一個近兩米的男人綽綽有餘。
修毫不留情地掀開被子道:“我要叫人進來服侍我起床了。”
“叫呗。”阿爾弗雷德眼睛都沒睜,懶散道,“隻要你不怕别人發現我在你床上,跟你睡了,我也無所謂。”
修伸出手揪住了他的頭發,往外一拽。
體格再強大的人,被揪頭發也是疼的,阿爾弗雷德猝不及防地“嗷”的叫了一聲,捂着自己的一頭金發坐起來看向修。
“你幹什麼?!”他茫然震驚地責問道。
阿爾弗雷德的身份何其尊貴?如此龐大的人類帝國,星辰疆域,他是嫡皇子,人上人,他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被人在床上揪着頭發強迫他起床。
修大概是除了皇帝外唯一不會被阿爾弗雷德的責問震懾住的人了,他不僅沒有被震懾,反而比阿爾弗雷德更加強硬,冷冷道:“再被我聽見一次你嘴裡說出這些混賬話,我會親自重教你一遍貴族禮儀。”
被修這樣居高臨下地當面教訓,阿爾弗雷德氣得沒話可說,偏偏他還不能打回去——且不說他一個黃金瞳繼承者對普通人動手實在有失身份,太子如果受了傷,他就真的是親自将把柄遞到了修的手裡。
“……我記住了。”他盯着修的眼睛說。
他的神情很不友好,讓人不禁懷疑,他到底是記住了不該再吐出粗俗言語這個告誡,還是記住了修揪着他的頭發把他毫無尊嚴地從床上拽起來這件事。
“記住就好。”修也并不在意,自顧下了床去了連着卧室的更衣間換掉睡衣。
但阿爾弗雷德哪是這麼好打發的,等到修換好皇儲常服出來,他已經坐在床上緩過了驟然驚醒的懵然階段,回過神來,毫不相讓地對修道:“太子剛剛三句話不離禮儀,請問拽一位親王的頭發又是什麼禮儀?”
修對鏡仔細地整理着儀容細節,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皇太子,你是親王,我說的話對你而言就是命令。當我命令你起床,你不肯遵從,那你受到懲罰是理所應當的事。”
“太子真是能言善辯。”
“這不是辯解,而是事實。”修道,“我記得你更年輕一點的時候,很不屑權勢……不過很遺憾,無論你服與不服,權勢就在那裡,事實不會因你的态度而改變。我坐在皇太子的位置上,握着皇太子的權柄,那麼我就有權力支配你。”
支配。
這個詞本該讓阿爾弗雷德這樣的天之驕子感到被辱才對,可是阿爾弗雷德發現自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興奮了起來。
早在剛被流放時,他當然就已看清了權勢的重要,然而今天修這樣倨傲的宣言,似乎又給了他某種全新的、額外的動力。
支配。是啊,皇太子是理所當然可以支配皇帝之外的人的,包括其餘皇子——如果他是皇太子,那……
“你說得很有道理,太子殿下,我受教了。”
修就要走出房間的時候,聽到背後的人這樣說。
他有些意外,回過身去,看到阿爾弗雷德還坐在他的床上,睡衣淩亂,頂着一頭金發亂毛。
但這并不妨礙修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他微微颔首,不等他接話,阿爾弗雷德又問道:“我們還有多久能抵達主行星?”
駕駛艙是由修的人把控的,阿爾弗雷德一方無從得知具體行程進度,隻能通過舷窗外的标志性星雲位置大概推測。
“很快了。”修道,“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問我行程。終于開始擔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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