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站在張氏王宮中,靜靜地看着張天帝。
失去疆土的他似乎蒼老了幾分。
面對葉安的矚目,他牽強的笑道:“一切又回到原點了。”
萬物誕生之初。
一個國字臉的漢子,跟在老天道身邊,除了一個姓氏與一顆智慧的大腦袋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還不是君王,兩袖清風,但也沒有現在的煩惱,反而積極陽光,渴望了解眼前這未知的世界。
多年以後,他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成了君王。
時至今日,他又失去了這一切,與少年時一樣,兩袖清風,但卻失去了當時那種對美好世界的希冀。
這具空殼裡隻剩下罪惡與醜陋。
張氏靜靜看着葉安,道:“葉尊,您是否覺得初生的生命就像是一朵剛剛綻放的鮮花。”
葉安明白他想說什麼,所以沒有回答,而是承接了下文:“随着風雨的侵襲,這朵曾經鮮豔的花終會潰爛。”
張氏皺眉,道:“您認為使這朵花潰爛的原因不是時間,而是風雨嗎?”
“哪有時間這個概念。”葉安輕笑道:“這是生命對流逝的定義。”
“總而言之,我堅信使一朵鮮花潰爛的一定是風雨。”
張氏自嘲道:“看來我不是一朵堅強的花兒。”
葉安卻是搖頭道:“但其實無所謂,不必非把自己困在已經發生的潰爛裡面,因為花兒在漫長的成熟期中一定已形成新的花種。”
“潰爛的老花并非毫無用處,可以成為新花的養分,以另外一種方式,在将來再次呈現自己的鮮豔。”
聽到這話,張氏的眼神變的柔和了些許,他低頭回答道:“我明白了。”
葉安皺眉,心想張氏是否誤解了他的話?
張氏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希望他主動死去,成為新世界的養分。
其實他的意思是希望張氏可以振作起來,使自己的靈魂完成升華,獲得一個全新的自己。
但……
不重要。
葉安沒有進行解釋,因為多餘。
張氏并不是在與葉安對話,而是在與自己,兩種理解方式都可以,而他看到的是哪個,說明他想要的就是哪個。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清楚任何選擇都源自于自己内心的聲音,
不想死的人,能找到一萬種不同的理解方式來證明葉安那話是希望自己活下去。
想死的人,你說一萬種希望他活下去的話,他都能曲解成你希望他死的意思。
所以不必解釋。
葉安回頭看向鬼帝與洛克斯,道:“走吧,前往仲氏。”
張氏目送三人離開王宮。
葉安踏出張氏宮殿大門,擡頭望去。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天界真正的風景,天空更加蔚藍,群鳥紛飛,眼前是張氏金碧輝煌的王城。
洛克斯忍不住補了一句:“這裡的樓都建的這麼誇張嗎?”
“好像每一個人都得長十米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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