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時,小廚房熬好了甜粥,她吃了小半碗,便以身體不适為由,禁止任何人進入殿内,自己則端了溫熱的甜粥悄悄進了耳室。嵇玄平躺在貴妃榻上,身上披着一張薄毯,還沒有沒點蘇醒的意思。他雖雙眉緊蹙,臉色倒是比昨日來時的蒼白好了許多,呼吸也均勻平穩。段婉妝一點點的将甜粥喂入他的嘴中,又替他換了藥。守知子是不方便再過來了,她隻能和如曼二人幫嵇玄換藥擦身,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傷口處。安心的日子還沒過去兩日,便又出了事情。這日午時過後,段婉妝用完了午膳正準備替嵇玄上藥,剛推開耳室的門,她便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自昨日起,嵇玄的身體已經慢慢穩定,隻需等他意識恢複便可痊愈,今日他卻突然面目潮紅,呼吸長出短進,汗水徑直從額上滑下,片刻的時間就打濕了衣襟,嘴唇似含了朱丹般血紅。段婉妝心下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冰涼的柔荑撫摸上他的額頭,那滾燙的觸感便從手心傳來,她心便有了數,嵇玄發高燒了。受傷後沒有及時的處理,再加上前幾日的不穩定,發高燒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段婉妝年幼時也常常發溫病,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算太慌張。她讓人煎了溫病藥來,守在嵇玄的身邊替他冷敷擦身以此降溫,到夜晚便能退了燒去。回想到她扭傷腳時嵇玄給她的退燒藥,她便讓周女官去尋了出來,塗抹在他的額頭上。時間慢慢的過去,可嵇玄的溫病卻沒有想她所預想中的那樣褪去,反而越燒越熱,連同他的呼吸也跟着緊促了起來。這會說不慌是假的,藥也喝了、冷敷也做了,偏偏他的病情沒有轉好,還加重了,若不是嵇玄的體質不同于常人,便是他這次的病來的蹊跷。如曼就在身邊,有些擔憂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嵇玄,段婉妝柳眉微蹙:“如曼,你家主子是什麼易熱體質嗎?”若是易熱體質,那還能說病情褪去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如曼卻搖搖頭:“不是,主子身體一向很好,不怎麼生病。”段婉妝撫上了嵇玄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甚至能讓水沸騰,她轉頤道:“你悄悄的去驿館找守知子,跟他說嵇玄發燒的事情。”如曼早已心急如焚,點點頭便從她的面前似一陣風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寝屋内焦急等待,不出半刻鐘的時間,殿門倏然外傳來哐當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響,和幾個宮女悶聲倒地的聲音,段婉妝心道不妙。她快步上前想要插上門闩,卻一陣大力猛地推開了門。面前的烏袍男子已經是很多時日沒有見過面了,他望着段婉妝的眼睛還帶了些許的占有欲:“曾姬,怎麼不歡迎我?”段婉妝心裡一麻,此人必然是成日盯着她的寝宮觀察,知道如曼一走,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要為難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表面上看隻有裴儲獨自一人,很好對付的摸樣,可暗地裡還不知藏了多少他的暗衛,就如同上次他私闖自己寝宮翻找名單一般,全都躲在他人看不見的角落。段婉妝寸步不讓,直挺挺的堵在門口,似笑非笑:“不知裴公子又有何事,三番五次的闖入皇宮,你可知這是死罪?”裴儲仰天一笑,擡手就要撫上段婉妝的臉,半邊的面具給他添上神秘色彩,狹長的眼裡帶着叫她不快的邪氣:“就皇宮這破守衛,還能攔得住我嗎,曾姬,把那個人交給我。”段婉妝躲開了他的手,笑得很冷,柔媚的眸子裡寫滿了不歡迎:“皇宮沒有你口中這麼不堪,我這裡也沒有你要尋的人。”她的态度很強硬,挺直了纖瘦身子,寸步不讓的站在大殿門前,裴儲向左一步,她就向左一步,總之就是不讓他進門。裴儲像是尋到了好玩的事,嘴角微微勾着。段婉妝這單薄又柔弱的身子,想要攔住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他偏偏覺得這樣任性的小女人十分可愛,蓦然來了興趣,來來回回的逗着段婉妝左右移動。段婉妝也是有性子,她絕不能讓裴儲進門,隻要能拖到如曼從驿館回來,自己就不這麼被動了。四五個來回後,裴儲漸漸失了耐性,也或者是擔心如曼歸來,他長臂一伸抓住了段婉妝的手,把她往懷裡扯,呼吸在她的耳旁,溫熱而暧昧:“曾姬,你想玩我日後陪你慢慢玩,這會兒不行,快把他交給我。”段婉妝撇過頭,掙脫了他的手從他身旁離開,眼中有掩蓋不住的憎惡:“我說了,這宮裡隻有我一人,你到底要找誰。”裴儲倏然冷笑,銀質面具在月光的映襯下有着冰冷刺骨的寒光,他看上去無情而冷漠:“别在我面前說謊,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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