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司介在哪兒?”子維是在一個裝飾得像會議室一樣的地方“接見”的那個陳丘帛的人。她走半道的時候那身紫色連衣裙就已經化成了她招牌的紫色長袍,她看似風塵仆仆地走到最上方,長袍一揮,潇灑地坐到了“上位”。
“子維大人!”那人抱拳行禮,神情凝重焦急。羅婆婆拄着拐杖站在一側,疊春并沒有在她身邊,她在外人面前,将脊梁挺得很直。
“不必多禮,你就說孺司介在哪兒。”子維看起來很着急,不過我知道,就從她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就知道她并不着急。
“西邊,雪山之上。”那人聲音發顫:“我們的人十多人圍攻他一人,無一生還。”
“陳部主帶的隊?”子維冷冷地,那人再次抱拳,頭躬到了拳禮之下:“是!陳部主已經殉職!”
“好了,知道了。你回去吧。”子維擺了擺手,她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子維大人……”那人沒得到他想要的話,有些着急。
“我讓你回去了,後面的事你不用管,也沒法管。陳部主英勇,戰死的都是英雄!雪山上的孺司介,交給我就好!”
“是!子維大人!”子維的承諾一到,那人轉身便走了。我則是還有些恍惚……陳部主?陳丘帛?死了?
“羅婆婆,辛苦你了。”子維起身扶了婆婆一把,她終于放松了神經,微微佝偻身子順勢坐到了椅子上。
“不辛苦,子維大人,您這一去可有收獲?”
他們兩個倒是寒暄起來了,我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子維,剛剛那個人是說誰死了?”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陳丘帛是誰!除了龍肆風之外第二個活了好幾百年的人,除了龍肆風之外有資格和子維談論術法的人,他是四人小隊的一員,也是兩支三部的倡導者,他還曾經做過一個縣的副縣長,還曾經有過首都公安局高層的身份……這樣一個誰都覺得會長長久久活下去,甚至會像龍肆風那樣活上幾千年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人類有一句話我覺得說得很有道理,人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所以,好好珍惜眼前吧。咱們都是修行的人,說不定明天我攻上雪山,打不過孺司介,我也會像陳丘帛一樣,就這麼死了。”子維并沒有太大的波瀾,但是對于我太難以接受了。
就像阿婆的離開……明明前幾天還在一起高高興興地吃飯、慶祝謝叔他們的回鄉,雖然知道遲早會離開,可沒想過是在一個本來以為和往常一樣平常的一個夜晚,她本來是安安心心上了床,她或許還可以迎來第二天的朝陽。
結果就那麼走了。
本以為她會帶着金光在陰間生活,結果就那麼被人撕碎……
本以為她會在陰間慢慢将養,結果被阿公拖入了邪術的漩渦……
果然是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會先來。
“好了,我準備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出發去雪山會一會孺司介。你呢彭維花,做什麼打算?”
“不用現在就追去?”
“不用。孺司介也會好好休息,以逸待勞等我上去。”子維很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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