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随歎了口氣,自嘲地一笑,“不貪戀權勢,和那些庸脂俗粉果然不一樣。”
這不過是句自我安慰的話,就算不是庸脂俗粉也非他所有,等人一離開天歲,過去種種就全随風飄散了。
蕭庭讓對他的表情分析了半天,“你是不是很舍不得她?既然舍不得,為什麼不留下她?你手上有的是權,有的是辦法,明明有很多借口可以暫緩她的歸期,你為什麼不利用起來?”
蕭随沉默了很久才道:“我試過了,她對我似乎……熱情大不如前了。”說着頓下來,這不長的一段話,頗費了一番工夫才說完整,“聽她的意思……比起現在的我,她更喜歡以前的釋心。”
蕭庭讓目瞪口呆,“你不就是釋心嗎?這膳善公主真是個鬼才!”
任誰也想不明白,不喜歡皇帝喜歡和尚,這是什麼奇怪的口味。難道還俗之後,長出頭發的釋心就不是釋心了嗎?還是她就喜歡那種竹杖芒鞋走天涯,跑到哪兒都得化緣的生活,卻享受不來生殺予奪盡在吾手的快感?
這是一種受虐體質吧,喜好那麼特别的嗎?
蕭庭讓說算了,“既然公主無心,你也不必強求,隻怪彼此沒有緣分,過了這個村,還會有很多連鎖店,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女人遇見得太少,以至于一位膳善公主就讓你失魂落魄。聽我的,多經曆一些女人,你會發現不一樣的人生。廢帝後宮有許多今年新選的家人子,你去挑兩個,今晚一過,保證你明早憂愁全消。”
溫柔鄉是治愈情傷的最佳療法,蕭庭讓作為過來人,很有這方面的發言權。
天歲的貴族男性,一般十五六歲就要學習開枝散葉的本事,蕭随是因為劉妃故去得早,這方面的啟蒙被耽誤了。加上他自己常年在軍中,以至于這麼一把年紀還是處男,說起來真是叫人笑痛肚皮。
但是作為好兄弟,他必須忍住不能笑出聲來,畢竟蕭随也是要面子的。他隻有好言好語地引導,雖然這以毒攻毒的手段不高明,卻是最有效的好辦法,隻要他肯照着他的吩咐去做,絕對可以立竿見影藥到病除。
然而蕭随不贊同他的提議,幾乎連考慮都不曾考慮,就自動忽略了。他甯願去關心廢帝,問一問蕭衡今天情緒如何,蕭庭讓道:“還在哭太後,咒罵你篡位弑母。”
“弑母?”蕭随哼笑了一聲,“夏太後是他蕭衡的母親,和我有什麼相幹?且再讓他咒罵幾天,過兩日送他們母子團聚就是了。”
對于政敵從不心慈手軟,但一個膳善公主卻讓他愁眉不展,有些人啊,就是太重感情,人為地給自己制造困境。
也許他的沒興緻是因為怕麻煩,兄弟适時推一把很有必要,于是蕭庭讓自作主張挑了兩個姿容上佳的,送進了他暫作寝宮的含象殿。
正是将近黃昏的時候,丈餘高的殿門被推開,灑下了一地金色的光瀑。兩個纖纖的身影從門上進來,起先有些怯怯的,但見榻上小憩的人睜開眼,反倒不怎麼害怕了。
傳聞中的戰神,本該像牛頭馬面一樣恐怖,這些深閨裡聽着戰神大名長大的女孩子,對他有原始的敬畏。後來及到年長,被召入宮,也從來沒有機會得見戰神真容。沒想到一朝城破,楚王入主皇宮,她們被選中進來伺候楚王,原以為威名赫赫的戰神是個三頭六臂的模樣,誰知竟是個俊俏的年輕人。于是獻祭的恐懼變成了羞赧,連腳下步子也纏綿起來。
因楚王還未即皇位,她們依舊稱他為“殿下”。身姿綽約的女孩子跪伏在地心的栽絨毯上,“婢子叩拜楚王殿下。”
上首的人坐起身,台階前一架錯金銀狻猊香爐的頂端袅袅飄出輕煙,這黃昏下的殿宇,煙霧缭繞。
他的嗓音單寒,“是懷化将軍讓你們來的?”
那兩個宮人道是,“将軍說天氣轉涼了,含象殿清冷,讓婢子們伺候殿下左右。”
一朝天子一朝臣,對于後宮的妃嫔來說,何嘗不是這樣。她們這些人本該發往宮外看守皇陵的,能被選出來伺候新帝,是老天賞賜的機會,決不能輕易錯過。
因此當楚王叫免禮時,她們站起身交換了下眼色,也不等他吩咐,便壯膽靠了過去。
楚王先前出家,才剛剛蓄發,短硬的發樁間看得見青白的頭皮。她們柔若無骨地偎上來,負責調教的尚宮早就傳授過她們撩撥男人的手段,即便沒有機會實踐,到了緊要關頭也可以熟能生巧。
蕭随不習慣這些女人的味道,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俗麗的脂粉氣。她們靠過來,他就覺得窒息,甚至連她們身上的熱量都是錯的,令他難以忍受。
他啟了啟唇,“退下。”并不疾言厲色,但透着生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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