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化身成為英俊的男人進入到我的夢裡。
陪着我告别了不堪的十八年。
醫生說我的精神狀态已經平緩,可以出院。
我不會告訴他,治好我的,是媽媽。
老陳驅車帶我去媽媽的墳前。
「見你媽媽第一面,緊不緊張?」
「我已經見過了,在我的夢裡。」
1.
雙眼一閉,我就出現在了一扇門前。
「我為了你和家裡人斷絕關系,你現在這副樣子給誰看!」
屋裡乒乓作響,連帶着手裡的鑰匙都開始顫抖。
「砸,全砸了,不過了!」
心裡沒有絲毫波動,可還是忍不住酸澀了眼眶。
擡手抹幹淨臉上的淚水後還是打開了房門。
這場戰争并沒有因為我的到來結束。
他們好像又找到了什麼突破口,開始從我身上下手。
「當年為了生下她我連命都賠進去半條,你現在就這麼對我?」
「是我要你生的她嗎?」
我無處可藏,這個二十多平方的家裡容不下我的房間。
就像我的到來不被歡迎一樣。
牆壁上的挂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今晚的月亮紅得刺眼,它緩緩上升到最高點。
2.
「孩子回來了你闆着個臉給誰看!」
「誰知道她誰不是我的!」
「你什麼意思。」
即便是第一次見面,他們也沒給自己留臉面。
靠着大學時期的獎學金,我成功的考上了研究生。
大公司瘋狂的向我抛來橄榄枝。
最後選擇了有保障的工作,至少不用過這和從前一般,擔心下一頓的生活。
屋裡本就髒亂不堪,一頓亂砸過後更是沒有下腳的地方。
「給我點錢。」
這個沒養育過我,哪怕一次的父親總會問我要錢。
為什麼不走呢,離他們遠遠的。
由執念化成的牢籠捆縛住我,脖子,四肢總會有鎖鍊纏繞。
微微一動,窒息傳來。
6.
給了他一些錢後,我靜靜的收拾着衛生。
母親從這間房子唯一的卧室出來。
她站在原地注視了我一會,似是想說些什麼,最後都化成一口氣,從嘴裡吐了出來。
她奪走我手上的工具,收拾好後把垃圾堆在了一起。
客廳的沙發很小,我們兩個并肩坐着都快要挨在一起。
「媽媽,我…好想你。」
旁邊的人就像沒聽見一般,繼續盯着地面發呆。
樓道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随着是父親揣着大氣的把門關上。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發什麼瘋。」
父親明顯是沒力氣和母親繼續争吵,隻惡狠狠的瞪着她。
沒有還口這一舉動大大增加了母親的鬥志,指着地上的人狠狠輸出。
窗外的路燈在一時之間全黑了,連帶着屋裡的燈光也變成了恐怖的紅色。
一屋子人一時愣住了,父親到是休息過來開始反擊母親。
我走到窗戶邊往外看去。
漆黑的街道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聽到風呼嘯而過和聲音。
父母的争吵到了一個高潮,母親不聽勸阻想要打開門出去。
父親踹了一腳茶幾,在沙放上躺下。
「去吧,死外邊了也給我留清靜!」
剛轉動把手的一瞬間,門被大力拉開來。
男人耳上的銀色耳釘在紅光的照耀下異常奪目。
「打擾了,躲一會。」
在恐怖的環境下,母親就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拉着男人的胳膊就開始發問。
「外面什麼情況,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也許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母親隻能這樣概括現狀。
男人帶有威懾力的眼眸掃了她一眼,母親下意識的放手。
「不知道,我們被困在這層樓裡了,現在想辦法出去。」
從男人口中了解到,整棟原本住滿人的房子現在隻剩下我們家有人。
就像陷入了某種恐怖時空,不管是跳窗還是大門口都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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