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起身拱手:“陛下!這不是那匹馬,而是龍!”接着介紹起小白龍的身世。
“……那白馬已被它吞食,菩薩就讓它皈依佛門,充當貧僧的坐騎。西行路上,他勤勤懇懇,還為救貧僧負過傷!”唐王稱贊不已,讓他快坐下。
唐僧卻繼續拱手禀告:“陛下恕罪!貧僧還有一事禀告!”他說起自己和兩個随從,在雙叉嶺的遭遇:“……他們是為取經大業而獻身的,也是功臣。貧僧冒昧地請陛下撫慰他們的家人!”
“阿彌陀佛!”君臣無限感慨,都齊聲念佛。唐王接着問:“禦弟聖僧!你們行程總共多少裡路啊?”
三藏有些為難:“這個……具體多少路真不知怎麼算,隻聽觀音菩薩說,此去西天靈山,有十萬八千裡之遙!”
“啊呀!原來這麼遠!”唐王掐指算算,“就算一天能走百裡,也要六年左右走到;一來一回,加之疲累休整,是要十多年。太不容易了!”他不禁滴落淚來。
唐僧覺得他這樣理解也合理,忙寬慰道:“謝謝陛下體恤!其實對行腳僧人而言,這些都是必修的功課,更何況為廣布佛恩、普渡衆生的大業呢!”
“說得太好了!”唐王及衆臣子都欽佩得不行。唐僧取出通關文牒:“陛下!此行經過幾個王國,這裡有各國國王簽的花押。請過目!”
唐王接過文牒細看,不禁輕輕讀起來:“寶象國,烏雞國,車遲國,西涼女國,祭賽國,朱紫國,獅駝國,比丘國,欽法國,鳳仙郡,玉華州,金平府。”看到自己簽發的日期,赫然是貞觀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而今已是貞觀二十七年矣!
當駕官前來請宴,唐王攜聖僧一同步入宴會廳,悟空等人緊随其後。一時間,伴宴歌舞上場,絲竹音袅袅,霓裳舞飄飄。三藏氣度雍容自不必說,三個徒弟也舉止斯文,禮貌周全。大唐君臣大加贊賞。
當日天晚,謝恩宴才結束。唐僧謝絕了唐王留宿皇宮的邀請,帶着幾個徒弟回洪福寺。白天那幾個跟到皇宮外的舊弟子早已回去作迎接的準備。
他們在山門外等候多時了,見師父到來,齊齊地給久别的恩師跪拜磕頭。一邊接進方丈,一邊跟師父報喜說,院子裡的松樹枝,今天齊齊地轉向東面,大家就知道恩師取經回來了。
唐僧聽了也十分高興。悟空三人個個舉止穩重,大方得體。當晚在寺裡歇息。
次日,師徒早起入宮,等候唐王早朝結束。唐王對臣屬們說:“朕思禦弟聖僧勞苦功高,無以為酬,夜不成寐,口占幾句俚語,權表謝意。但未成文。中書官聽令!朕說,你記!”
“……我僧玄奘法師者,法門之領袖也。翹心淨土,法遊西域。乘危遠邁,策杖孤征。周遊西宇,十有四年。窮曆異邦,詢求正教。總得大乘要文,凡三十五部,計五千四十八卷。譯布中華,宣揚勝業……”
言畢,即召聖僧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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