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謝過二神,即刻帶師弟們騰雲前往,白馬馱了行李緊随其後。不多時就見一座巍峨大山:背陰的峰頂,頑冰不化;向陽的山腳,鮮花盛開。真個是“高下有四季,南北不同天”。
人馬着陸後,悟空布置任務:沙師弟和我在此觀察,八戒去各處探查路徑和洞府,回來後大家再議如何救師父。
八戒剛瞪起小眼睛說“幹嘛我一個人去”,悟空就過去揪住豬耳朵道:“誰剛說包在我身上?快!叫你先去偵查,又沒讓你一個人去打!”
“得得得!”八戒丢掉釘耙,空着手,甩甩袖子就離開了。轉悠了好一陣,他發現一條小路,便沿路而行。約莫五六裡之後,忽聽有說話聲。
他定睛一看,井台上有兩個老婆子在打水。“妖怪!”八戒脫口而出。兩人吃了一驚:這個豬妖怎麼知道我們底細的?她們對視一眼,握竹杠的那個劈頭就打,另一個拎起水桶就潑。
呆子還後悔,應該先喝水解渴再說,沒想到對方出手這麼快,一句髒話廢話都不沒有,他頭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竹杠。
那女妖不停地揮棒,八戒邊捂腦袋邊逃命。等回到悟空身邊,他又累又惱道:“哎呦喂!疼死我了!那婆娘太厲害!好男不跟女鬥,咱走吧!”
二人還當他跟逃走的女妖交上手了呢,急問她在哪兒。八戒邊說揉頭上那鼓包,邊氣哼哼地說:“不是那個!我在井邊看見兩個妖精婆婆在打水,我隻叫了一聲,就挨了幾竹杠。”
“你叫她們什麼?”悟空差不多有數了。八戒翻着白眼問:“我哪知道她們叫啥,就叫妖怪喽!”
“哈哈哈!”悟空突然大笑,“如此說來打得還太少!”“猴哥!你啥意思?我被打死,你高興咋的?”
悟空敲了他腦門兒一個暴栗:“溫柔天下去得,剛強寸步難行!這裡是她們的地盤,你就算本事再大,也得客氣些!”
八戒不服道:“你說的這些我不懂,也不想聽!我老豬隻知道本事大就能橫行江湖!還溫柔呢!人家當你是肉球!”
悟空見他不知變通,就問:“你在山裡待的時間也不短,我問你,楊木和檀木有何不同?”
“知道啊!楊木軟,檀木硬。問這幹啥?”悟空點頭道:“楊木容易雕刻,它們大多變成工藝品,一輩子舒舒服服地躺在案頭或博古架子上。
檀木堅硬,很多地方的人,把它兩頭用鐵皮包上,拿鋼釘固定,榨油時用水碓砸它,一輩子都挨痛受累。你剛才說憑本事走江湖,有時候是這樣。可是你不知道,很多情況下,你硬來就更壞事!”
“啥情況?”悟空閉上眼睛指指白馬:“就是現在,師父在妖精手裡,我們的軟肋或痛點被别人拿捏住。可氣的是對方還不是什麼神仙高手!”
八戒把手從頭上放下,有些服氣又有些厭煩道:“我哪懂這許多?唉!怕這又怕那、顧頭又顧腚的,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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