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進來,落水聲嘩啦啦的聲音,愉悅的哼曲聲,水龍頭水聲,他們都聽得到。心髒撲騰撲騰亂跳着,卻要咬緊牙關,生怕有絲絲沉呵漫吟脫口而出。
看着彼此情動時心曠神馳的樣子,眼睛裡滿是流光粼粼,仿佛有汩汩淚花要落下來。
那人一走開,宋緣深呼吸咬住楊希我的嘴唇,用力地抿着,極力地嘬着那殷紅的唇瓣,直到血水從宋緣嘴裡蔓延開來,直達靈魂深處。
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的汗水是鹹的,火紅如花的唇瓣是甜的,放肆歡樂的地方是滾燙的。
吵鬧的教室被張昀楓一喝,所有人轉眼安靜地進入自習狀态。宋緣與楊希我回來時,兩人臉上都是濕漉漉的水滴。宋緣拿起楊希我桌子的試卷糾正答案。
宋緣把錯的題目一個個摘出來,重新再思考再查缺補漏,認真地抄進自己的錯題本,總結出考點,并自己在草稿紙上計算着。
鐘妤正要回頭問問宋緣問題,擡眼間,看到楊希我唇瓣上有一塊很明顯的深紫色。她呆滞地注視楊希我,心想,這是吻出來的吧?天呐,學霸剛剛是去跟人接吻嗎?
楊希我問道:“幹嗎?”
“學霸你嘴巴……”
楊希我拿起手機打開攝像頭,看到自己嘴唇上的一小塊紫色,摸了摸它,不疼但是太顯眼了。“沒事……”
鐘妤問完宋緣問題後,楊希我把臉湊上,定定注視着宋緣,淺聲淺語說道:“你說吧,怎麼辦?”
宋緣盯着那格外明顯的紫塊,讪笑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太興奮了,控制不住。”
“錯了多少?”
“物理兩道單選,一道多選,一道填空,大題應該五分左右,生物三道選擇題,兩個填空。”
“十五下!不長記性,知識點記不牢。”楊希我拽起自己的中性筆,筆蓋頭對準宋緣的手心。每一下都很用力,打得宋緣手心發麻發熱,久久不能平複。
“痛快,就是先痛苦再快樂。先苦後樂才是人生真理。你已經讓我快樂到抓狂還把我推進深淵,簡直就是糖衣炮彈。”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你給我好好總結,記住了,高三第一次月考要是還這樣,我們就得分開,你不能碰我!”
“你就不能換個話?”
楊希我冷聲道:“月考沒考好,我可以用第一個轉移注意法安慰你!”
“大壞蛋,我要學習,你别吵我。”
高三正式開學後,每天迎來的都是重複而枯燥的生活方式。宋緣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跟他一樣,但他經常做夢夢到自己在寫題目,怎麼寫都寫不完。關鍵是他做的夢都是沒寫好題目就被楊希我拿着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敲打。他夢到腦子被西瓜砸開花的恐怖場景,夢到被試卷壓得快喘不過氣。
宋緣每次買咖啡都會給楊希我買一份,結果他一喝晚上亢奮得不行,楊希我卻呼呼入睡。而喝茶則相反,楊希我白天經常很亢奮,宋緣一點作用都沒有。兩人一個泡茶,一個泡咖啡,喝的時候還得相互幹杯一下,祝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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