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把兩人帶到檢票門,楠南把自己的票塞到墨雪手裡,怕兩人逃跑,親自把她們送進車廂裡,轉頭向工作人員道歉後乖乖退了出去。
車廂門關閉,緩緩上升,兩人面對面坐着大眼不相瞪,誰都不想理誰。
升到半高處,曉思先開了口:“……楠南真是的。”
廂内又安靜了片刻,墨雪一直别着臉看景,覺得脖子有些酸,身子傾斜了些:“我也不想跟你一起坐。”
曉思一手托腮:“哦,那你爬出去。”
“我不會,你示範給我看看。”
“呐這樣,你把玻璃捶爛。”曉思指了下玻璃窗外的充氣娃娃區,“從這地方下去,完好無損。”
墨雪把臉湊過去,随口道:“那娃娃真像你。”
“你才像!”
兩人聊着聊着便開始小打小鬧,沒多久又安靜下來。
升到最頂端,窗外的場景像樂高積木。
曉思看着窗外說:“閨女,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啥生我氣了嗎?”
墨雪正躊躇着,曉思轉頭看她:“吃醋?”
說中點上了,墨雪也不好隐瞞,惱羞成怒:“是是是,我就是吃醋了才生的氣。”
“……”
墨雪就是瞥到她又和帥哥熱聊,忽而大發雷霆起來,才導緻她倆鬧架開始。
曉思不懂墨雪是醋自己還是醋她的聊天對象,或許根本不是因為醋而生氣。
如今一問,還真是因為吃醋。
曉思覺得這個矛盾的緣由很離譜,離譜到明明隻是一件小事,墨雪非得和她冷戰到現在。
曉思苦惱道:“你都有男朋友了,幹嘛還來管我啊?我想交幾個男性朋友不行?”
“行行,以後我不管你了,你愛幹嘛幹嘛。”
墨雪說完一怔,問道:“你還要交多少男性朋友?我們在機場偶遇的那個學長呢?見你跟他這麼暧昧,還以為你跟他早就在一起了呢。”
曉思瞪大雙眼:“我和他啥時候暧昧過了,别瞎說!”
“他二話不說就碰你了,我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我又不瞎。”
“瞎扯全是瞎扯!我不可能和他有暧昧舉動,更不可能會在一起!”
兩人扯來扯去,眼見車廂總算要着路,曉思鼓着臉說:“終于不用和你這個不孝女同吸一處空氣了。”
墨雪又對着她舞爪過來,曉思邊擋邊說:“還有楠南居然這樣,下回我要把楠南和肖瀾學姐推進摩天輪裡。”
墨雪停下手,斜視她道:“行了爹,楠南還不是想我們快點和好,你賭氣個什麼勁。”
曉思眯眼瞪回去:“那你見我們現在和好了嗎?”
墨雪:“……起碼你重新認我這個女兒了。”
-
開學前一晚,秦芳嶺給楠南留了短信。
肖瀾也留了一條,說是晚飯後來她家。
黎叔車上,肖瀾一如既往坐在後座,看了幾眼車窗外閃過的路燈,喚了一聲駕駛座上的人,問:“如果爸爸知道我和誰在一起,會怎樣?”
黎叔叔收緊方向盤上的手,再放松:“小姐,老爺從來沒舍得罵過你,不用想太多。”
聽對方這麼答,肖瀾也明白了,肖洬知道了,黎叔叔也早就知道了,到時候這個家裡的人還有誰不會知道?
“小姐。”黎叔側過臉,神色溫和,“我……”
前方忽閃起一道強光,亮得肖瀾睜不開眼。
接着耳邊響起喊叫,很快又被劇烈的撞擊聲和震耳的喇叭聲吞沒,肖瀾全身控制不住地左右晃動,視線也亂成一團。
與此同時。
楠南在水池裡洗盤子,忽然左手一滑,盤子“砰”的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楠南蹲下來一片一片拾,手不住地顫抖,還沒從驚阙中緩過來,幾乎不加思索、徑直脫口地喃喃道:
“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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