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走進房間,坐在床邊,微微歎息一聲,輕聲道:&ldo;露出臉,會憋氣的。&rdo;&ldo;……恩。&rdo;聽話的伸出了腦袋,背對着止水躺着悶悶地,&ldo;幫我和叔叔打個招呼,今天……&rdo;大蛇丸專門威脅他,要是敢回去就死定了,就算沒下雨,估計自己也進不了家門。鼬暗自翻了個白眼,别當我不知道你想對叔叔做什麼,哼。止水直到他呼吸平穩了才離去,關上門的時候,看了他一眼。那個孩子露在被子外邊的小手動了動,止水抿抿嘴唇,沒有将門關死,扭頭離去。床上的小孩睜開了眼睛,幽黑的眸子大大的,在僅有月光的黑暗中越發晶亮。鼬扳着自己的手指,數着大蛇丸對自己的種種不公,但到底無趣,就瞪着眼睛看天花闆。父親母親,要有第二個孩子了嗎?那麼我……或許再也不用回去了吧。&ldo;鼬,你一定能開萬花筒寫輪眼,你将是宇智波家的驕傲。&rdo;那次偶遇,父親是這麼和自己說的。鼬每日天都會從毛利那裡聽到自己有多優秀,聽多了自然就免疫。可是,這句話從宇智波富嶽嘴裡說出來,竟讓鼬高興的連做夢都在笑。現在想一下,真的好傻。驕傲,被丢棄的驕傲?别笑死人了。耳邊,是雨滴捶打玻璃的聲音,靜谧中越發突兀。鼬往被子裡縮了縮,鼻尖是和止水身上一樣淡淡的薄荷味道。這裡,是止水的房間?那止水誰哪裡?鼬掀開被子坐起來,想了想,脫□上的馬甲跳下床。把這件衣服還給他,他要是肯接受了本少爺的好意,我就允許他和本少爺一起睡床。走到門口的鼬,突然止住了腳步。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聲音,不是很熟悉,但鼬将它死死的刻在大腦深處,在這個聲音順着門縫溜進耳朵的一瞬間,鼬就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ldo;做得很好,止水。&rdo;……父親來了!鼬突然就想要沖出去,但手剛搭到門上,就猶豫了。父親……來了?僅僅是語調的改變,剛才的一腔興奮變成了懷疑。和大蛇丸鬥智鬥勇了那麼久,鼬深刻知道,反常的事情都有它的道理,或是幸,或是不幸,都不要去随意招惹。所以,小孩子連呼吸都輕了些許,扒在門縫那裡豎起了小耳朵。止水一直溫和無害的聲線,此刻,竟無比冷酷:&ldo;謝謝大人。大人,鼬少爺是時候回來了,将鼬少爺放在毛利上忍家實在不明智。&rdo;沉默,時間不長,成人特有的地沉聲線再次響起:&ldo;止水,萬花筒寫輪眼的秘密,你是知道的是不是?&rdo;&ldo;是,我知道。&rdo;&ldo;假如你可以開眼,我可已經你和你的家人記入本家。&rdo;&ldo;謝謝大人,不用了。我,不會下手殺掉重要的人的,所以我會好好保護鼬,也請您好好照顧我的家人。&rdo;&ldo;好吧,記得,鼬醒了以後讓他回去。&rdo;&ldo;我會的。&rdo;手腳冰涼的坐在地上,止水進到卧室的時候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鼬。忙伸出手将鼬抱起來,捂着冰涼的小手,将小孩包在被子裡,皺眉,語氣有些重:&ldo;鼬少爺,怎麼又不穿鞋就下地?&rdo;&ldo;……什麼叫,殺掉最重要的人?&rdo;鼬的聲音,都在發抖。他抓着止水的和服,指尖将平整的和服抓出了褶皺,&ldo;萬花筒寫輪眼要殺掉重要的人在能得到是不是?告訴我,止水……&rdo;止水默然無語。有些事情,他不能說出來。為了忠誠,他隻能通過寫小手段讓鼬知道真相,一些鼬本來就應該知道的事情。他伸出手,溫熱的手掌附上了有冰涼的小臉,沒有笑意的臉,在月光下,溫潤的竟有種陶瓷般的美好樣子。&ldo;鼬少爺,你很聰明。&rdo;一句話,擊垮了鼬所有的奢望。被送走,毛利叔叔,大蛇丸哥哥,寫輪眼,振興宇智波……倒在床上,捂着眼睛,小小的腦袋被這件事情塞得有點滿,滿的,淚水都要溢出來了,真讨厭,讨厭死了。淚水被擦去,小孩看向少年,溫潤如玉的少年輕輕地低頭,在小孩的額頭印了個吻。他連嘴唇都是熱乎乎的。鼬有點恍惚,眼睛被止水蓋住。&ldo;睡吧,明天都會好的。&rdo;鼬伸出手,将止水的手拉下來。嘴巴動了動,到底沒有說話。小身子扭了一下,就滾到了少年的懷裡,死死纏住,嘴裡念叨&ldo;很冷&rdo;,可兩人都知道,現在的他,隻想要一個擁抱,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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