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确實也是。”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天子問完之後就真的沒有逗留,徑自走了出去。他離開的背影似乎突然就沒那麼高大了,變得有些像一個五十歲的老人一般,懷抱着半生的落寞,獨自走着,他走到門邊時,回頭看了看顧沅一的小腹,沒再說什麼。
九公子仍在一旁,見他出來,又跪在了他面前。他額頭上的血制住了,皇帝把他扶了起來,說是父子間有些話要講,讓人在花園小庭中備了茶,喚旁人都不要進來。那石桌子不大,九公子起初不敢坐,還是皇帝多次要求之下,他才一拱手坐下。
天子給他倒了茶,問道:“安兒心中是真的裝着那個人嗎?”
沈韓安從來揣測不了他的父親,隻能實話說:“是,兒臣深愛他。”他說着,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皇帝。
那皇帝凝視它一會兒,忽的笑了。“朕不曉得你們的事,但此人确實有本事,是配得上你的。”
聞言,九公子一愣,擡頭看了看父親。
“不過朕許諾過要給他自由。”皇帝的語調又變了。“若你不遵也沒什麼事,畢竟你是朕的至親,朕也不可能為了他殺了你。”
“孩兒啊,朕于這件事再說一句,鎖鍊囚牢是留不住他的,隻有你才行。”天子說完話,将茶杯輕輕放下,和桌面接觸時發出一聲脆響。“還有幾個月,你自己可以掂量。”
九公子思索片刻,起身再跪,皇帝沒攔他,等他行禮後才再次把他拉到了桌上,他端起茶杯,莊重的舉在手中,像是以茶代酒在敬他的父皇,卻被天子按住了手。
天子歎了一句“真是情種。”後對他說:“安兒可有心金殿主座?”
他眼下被皇帝按住了手,不敢動彈,隻能微微低頭,确實發自肺腑的說道:“孩兒從跟随師父修行那天起,便斬斷了這個念想,孩兒無能,讓父皇失望了。”
九公子覺得那時間過的如此漫長,他知道他的父皇正在看他,卻不置一詞。
良久,皇帝站了起來,打翻了九公子手上的茶杯。杯子摔在地上裂開,茶水流了一地,有朵花生的出格長到了亭子中,僅僅是沾了一滴那茶水,便凋零殆盡。
“孩兒莫怪父皇。”皇帝轉身走時,說:“你已入修行,若你心有皇位朕百年後沒人争的過你,可為帝者若意在修行,則天下生變。”皇帝轉過頭來看着跪在地上的九公子,“朕不能拿江山社稷賭,不過現在朕已然信你,這行宮多年閑置,朕便賜予你了,隻是有些地方上了鎖,有鎖的意義在,不必強求。”
皇帝沒有多逗留的意思,他此番前來本也是微服,出了行宮他有他的去處。等送走了皇帝,九公子便想也沒想,來到顧沅一房前,卻在此時躊躇了。一旁的侍女說公子已經睡下,他才敢輕輕推開了門。
顧沅一背對着他,似乎已經睡着了,九公子走過去,站在床邊看着他,手指一勾,那手腕上的鍊子便自己打開來,被他收在了手上。
這時他才看見顧沅一手腕上那刺目的紅痕,一定很疼吧。他想着越發覺得自己一時沖動犯下了錯事,凝了靈力包裹在他手腕受傷的地方。
可是那是聖器所緻,不是一點靈力就能恢複的。他蹲低身體親親吻了吻那本來白淨的手腕,一股子悔意突然從心底湧了出來,讓他覺得有些酸楚,他又大着膽子在顧沅一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原來九公子喜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九公子沒想到他已經醒來,一時不知所措。顧沅一坐起了身,卻仍然沒有看他。九公子拉着他手腕,說:“抱歉。”他不知該說什麼,隻能勉強搪塞到:“我父皇都對你說什麼了。”
“忘了。”顧沅一說,抽回了手腕。
“沅一,”九公子像是糾結了一會,說道:“我已經奏明了父皇我對你之心。”
“所以呢。”
“和我成親吧。”
“沈韓安,你是想一輩子把我關在這?”顧沅一自嘲一笑。
九公子搖頭,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沅一不再和他争辯。即便是他解開了手上的鎖鍊,可他已然懷着七個月的身孕,當時下不去手的事現在更不可能下手,在生下這個孩子之前,他無處可去。
☆、第6章
沉默是他們倆之間慣有的相處方式,但即便這樣九公子也總在他身邊。往後的日子裡,他身體總有不适,那孩子誠心折騰他不讓他好睡,有時夜裡突然醒來便作嘔難受,九公子總能第一時間趕來。
他本來由着性子不想多管,可後來一日他聽聞九公子白日裡竟昏了過去,這才想到恐怕是九公子夜夜都不敢安睡,守着他。幾日後一夜,顧沅一刻意裝作熟睡,卻在半夜悄悄起身,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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