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沒想到真讓你找着了,打開我看看?”
另一人反駁道:“看什麼,有什麼可看的,要是讓他給跑了,你擔得起嗎?”
那人又道:“我是想幫你驗驗真僞。你沒聽說嗎,這幾個月來,濫竽充數的不少。惹得那位大人好幾次大發雷霆,已經下令要再有人敢欺瞞于他,直接處死。”
“絕對沒錯。我盯他好幾天了,好不容易下手抓到,你等着瞧好吧。”
“怎麼?你又要連夜趕路?”
“那能怎麼辦?這人厲害得很,要是跑了可一切都完了。唉,不說了,我早日把他送到,也能安心些。”
沒過多久,馬蹄車轍聲又再次響起。
楚昀輕輕笑了一下,在木箱裡翻了個身,尋了個舒适的姿勢,沉沉睡去。
楚昀在這木箱裡分不清晝夜,而運送他那幾人為了防止他逃走,時不時會往木箱裡注入新的迷煙,确保他時刻處于昏迷。楚昀就這麼在半夢半醒間,度過了五六日的光景。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但這一次,卻與往常截然不同。他身下的獸皮換成了柔軟的綢被,四肢的鐐铐卸了下來,但渾身上下卻被裹得嚴嚴實實,眼前還蒙上了一塊黑綢。
楚昀眨了眨眼,鼻尖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清幽檀香。
這回又是什麼招數?把他當做要給天子侍寝的妃嫔了嗎?
楚昀被自己的想象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不多時,有人走了進來。來人的足音輕得幾乎微不可察,可呼吸間卻十分急促,似是心緒激蕩。那呼吸聲由遠及近,直到楚昀身側的床榻略微下陷,楚昀的心跳也陡然加快了起來。
楚昀心如鼓擂,就連呼吸都忘了。他不自覺屏住呼吸,将唯一能動的頭竭力往身旁那人所在的地方偏了偏,似是隔着黑綢,與那人對視。就在楚昀幾乎要把自己憋死的時候,一個冰涼又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邊。
那雙唇瓣不難察覺地顫抖着,像是壓抑到了極緻。那人輕輕地吻着他,一邊吻,一邊将他身上的束縛慢慢解開。楚昀被從厚重的綢錦剝了出來,很快就隻餘了眼睛上那兩指寬的黑綢。楚昀下意識擡起手想把那黑綢扯下來,卻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十指緊扣,重新陷入床榻中。
寝殿裡,一時寂靜無聲。楚昀心下忽然劃過一抹不安,稍稍掙動一下,躲開了那人沉默的親吻:“阿臨……”
聽見這個名字,擒住他的那雙手霍然收緊。那力道大得反常,楚昀難耐地皺了眉,忽然,他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盡數撤去。
楚昀終于重獲自由,他一把扯開眼睛上的黑綢,看向對方的瞬間,眼眶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
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床邊,隻給他留下一個消瘦的背影。他的身後,如瀑的白發被一支玉簪簡單束起,格外刺眼。楚昀支起身,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
“轉過來。”楚昀的聲音啞得可怕,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
箫風臨的手輕輕顫一下,卻沒有動。
“我讓你轉過來。”楚昀輕聲重複一句,他咽喉裡像是有團火在燒,就連呼吸都痛得徹骨。
箫風臨緩慢地轉過頭來。那張熟悉的臉上難掩疲憊憔悴之色,而一道狀似烈焰,鮮紅如血的魔紋,正印在他的眉心。
——走火入魔。
楚昀怔怔看着箫風臨眉心那道魔紋,那鮮豔的印記,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插進了楚昀的心口。他甚至覺得,那比真正給他一刀還疼。
于修士而言,走火入魔是再可怕不過的事情。走火入魔時經脈逆行,不僅僅有修為盡毀的危險,嚴重的,甚至可能當場爆體而亡。
他為什麼總要将這人害到這般地步?
楚昀伸出手去,用力環住箫風臨的腰,把頭埋在他的懷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不起……”
箫風臨将那顫抖不止的身軀摟在懷裡,用上了幾乎要将他嵌進骨血的力氣。隻有這樣,隻有這樣他才能平複自己心裡那份可怕的不安與恐懼。
這三個月于箫風臨而言,甚至比過去的數百年還要難捱。
從他出關,得知楚昀被捕,又竭力逃脫後,他沒有一刻不身處于恐懼與不安中。他發了瘋地找他,動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可回報他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原來比從未得到更可怕的,是得到後的失去。
過了許久,楚昀方才平複下來。他從對方懷裡抽身出來,伸出手就要去捉他的靈脈。
箫風臨察覺到他想做什麼,立即将手抽離開:“我沒事。”
楚昀執拗道:“你這叫沒事?把手給我。”
“好了。”箫風臨用手輕輕在他的側臉上劃過,柔聲道,“你該知道,你那點靈力在我身上,作用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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