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覺,全部都沒感覺,”盛遊洲說,“小荀,隻有你是不同的。”
荀或快要吐了,今早的面、昨夜的酒,再和盛遊洲多說一句話他能把胃都吐出來,扭過頭朝巷外以最高分貝大喊:“救——”
盛遊洲捂斷他的呼救,“我會讓你走的,但是我們要先談談。”
他騰出手去捂荀或的嘴,反讓荀或空出一隻手,一把拽過盛遊洲的手臂狠狠咬下。
盛遊洲的某種權威被季玄破壞了,在盛遊洲面前一向處于弱勢的荀或終于展出攻擊性。
犬牙和闌尾瞬膜尾椎骨一樣,是人類進化過程遺留下的痕迹器官。這道原始獸物的特征在荀或身上不僅保存完好,還得到充分利用。這一咬深陷皮肉,把盛遊洲粗壯的手臂都咬出了血。
但盛遊洲一聲不吭地忍着,待荀或嘗到血味害怕地松了牙口,才又出聲:“是我錯了,你牙長得很全,我當年也不該對你做那種事。”
荀或覺出他的确是想好好談談。
“那晚我喝多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隻是覺得你很軟很白,我反應過來已經把你抱住了。”
“那之後呢?”荀或咄咄逼人,“之後鎖我進器材室、撕我作業、堵我回家,你也全怪酒精咯?那你怎麼還沒酒精中毒昏死街頭無人收屍呢?!”
荀或用字過于毒辣,盛遊洲明顯在忍耐,壓着聲音道:“我那時還年輕,很驕傲,被拒絕以後控制不了情緒。小荀,我是真的喜——”
“盛遊洲你豈止是年輕,你連腦囟門都沒合上——你管霸淩叫喜歡?!”
“我很害怕,”盛遊洲歎了口氣,“害怕變成同性戀。”
承認需要勇氣,但荀或顯然并不欣賞他為此所作的努力:“哈,又是這樣,你下一句是不是得罵我在勾引你了?”
“小荀,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還有别老小荀小荀的叫,惡心。盛遊洲,我看你認錯态度倒是很誠懇,但這和我原諒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或者你真的想要我原諒,那我就給你一個方法,唯一的方法。”
他擡頭盯着盛遊洲,一字一頓道:“别、再、來、煩、我。”
季玄的焦慮随着秒針運轉而遞增,但這并無道理,約個時間而後遲上三四分鐘是荀或常态。他可能隻是在哪個店鋪晃蕩久了,很快就會一邊喊着季玄一邊朝他跑來。
但到七分時季玄終于忍不住撥出電話,很久才聽荀或接通。“就過來了,”他搶先安撫,“我沒事,你等等。”
季玄敏銳地覺察出問題:“出什麼事了?”
“……我說了沒事啊?”
“你為什麼要說沒事?”
荀或在季玄面前就是個劣質演員,裝得再好也會被一眼識出破綻。
“你在哪裡。”季玄問。
“我處理完了,真沒事,”荀或道,“我現在就來找你,你閉上眼睛原地轉三圈默念小荀小荀快出現哈。”
荀或說着挂了電話,回頭朝盛遊洲道:“最後一句多管閑事:你如果真是個同性戀,還是得和你房裡那女的說一下吧?”
盛遊洲要用幾秒想想房裡那女的是誰,想到以後微微皺眉:“她是家裡安排的。”
“哦,趙家人搞聯姻呢。”荀或了然,做個拉鍊嘴。
“真的連做朋友都不行嗎?”
荀或閉着嘴搖頭,指了指盛遊洲又指了指自己,以瓦坎達萬歲的手勢比了個叉。
隻是皮這一下,盛遊洲就想:放手很難。
荀或永遠開心,滿肚子的梗,小小的善善的,從來不去計較付出多少得到多少。盛遊洲自小受慣了奉承也習慣了物質給予,但荀或什麼都不要,他隻是露着他那粒白瓷似的犬牙搖頭。
像一件精緻的工藝品,脖子裡裝了彈簧的那種小人偶,腦袋一晃一晃的,很可愛。
月考後荀或還請他吃燒烤,順手抽出柔軟的面巾紙,笑嘻嘻地幫盛遊洲擦去嘴角孜然粉。他的手指觸上來,有點涼,很滑很軟。
他們沿着雨後的小道回家,路燈照在瀝青路,一地碎星閃爍。
盛遊洲俯身在他耳邊說小荀明天見,荀或說明天周六見什麼見,頓了一會兒又說:“也不是不可以見。”
用雙重否定層層遮蓋他那一點期盼的小心思。盛遊洲以為他們有可能,但他等了很久,荀或依然是這副隻撩不嫁的樣子。
帶他出去喝酒的那天其實發生了件事,荀或收到了隔壁班的情書,很高興地捉着盛遊洲說這是他的理想型,“而且她也想考Z大醫學院呢,我們可以做對秃頭鴛鴦。”
認識荀或以後盛遊洲确實收斂了很多,但這不代表他就能違背天性裡的倨傲,去忍受一場無果的單向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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