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車裡人拖長了音,似乎在颔首,但等了半天卻沒有一點表示。
謝羅依決定主動出擊,怯生生地問:“公子能送我回家嗎?”
“你上車吧。”又是等了半晌,他才不緊不慢的回答了。
謝羅依激動得連連道謝,也顧不得身上亂七八糟的傷,爬上車轅,一陣風地鑽進車廂裡。
“姑娘,你不能進去!”止境想要拉她,可慢了一步,隻扯到了她的衣角。他詫異地想,這姑娘還真是行動敏捷啊。
她沖進去的刹那像掀起了一陣風暴,車裡的纖纖公子别過頭去,皺眉掩鼻道:“哪來的粗鄙丫頭,真是臭死了!”
臭?哪裡臭了?謝羅依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嫌棄,她拎起衣襟袖子嗅了嗅,明明不臭呀。不過既然他說自己臭,那就肯定要貼着他坐下了。
“小女子身世凄苦,自然是比不上公子寶馬雕車香滿路。”
“看你一個農婦倒是懂詩詞,頗為難得啊。”他敲着手上的折扇,點點頭但身子卻移到了車廂的另一邊,那樣子唯恐避之不及。
謝羅依心想,就算自己穿着樸素也不至于被當做丫頭農婦吧,這京都第一浪蕩公子,的确是有顔無腦。虧得陛下還曾經與她說過,他這個弟弟是人中龍鳳,從小就機智聰慧,先皇十分喜愛,而朝中衆臣又皆贊他小小年紀德才兼備,曾以為是皇位最有力的競争者……
當時她就感到疑惑,為什麼在世人眼中的浪蕩公子跑到陛下口中就如此了得?莫非世人都眼瞎?
幸好,先皇慧眼識珠,最終還是選了當今聖上繼承大統。
陛下口中的德才兼備和機智聰慧謝羅依是沒看出來,不過說到顔,她就有些移不開目光了。為了不要搞錯對象,她的閨房裡有好幾幅臨川王的畫像,但無論哪一幅都無法與眼前的大活人相比。面前的大活人不說話的時候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猶似蛟龍穿月,灼灼輝光。
“看夠了嗎?”臨川王發話了,一雙眸子倒不似剛剛的冰冷。
“公子真是人中龍鳳啊!”她一恍神,脫口就拍起了馬屁。
他微微一笑,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不為所動:“姑娘家住何處?”
好不容易同乘一車,謝羅依怎麼可能放棄,她挪了挪身子,為難地道:“我這副樣子回家怕是要吓着老父和弟弟妹妹們。”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已經縮到車廂角落裡的臨川王澹台成德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花癡姑娘,他的應對之策從一開始的苦惱到現在的鎮定自若,稱得上是很有經驗了。
澹台成德剜了她幾眼,謝羅依倒是回了幾眼情義。
折扇揮開擋住,他說話斬釘截鐵:“姑娘要是不肯說,就請滾下去吧。”
謝羅依頓時白了臉,如此不解風情翻臉翻得比吹風還快的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委屈地道:“我隻想找個地方換身幹淨衣服,處理下傷口。”
“滾下去。”澹台成德折扇一收,心狠得很,根本就沒想過要讓步,仿佛在看一個不自重的女人。
謝羅依呆呆地望着他,滴下淚來,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粗鄙的言語。
北晉原是草原遊牧民族,民風彪悍,但自建朝以來,一貫熱衷效仿前朝文化禮儀,在注重邊防軍隊的同時,文治也頗有建樹,有教養的門閥子弟是絕對不可能對一個剛剛見面的年輕姑娘說出這種令人乍舌的狠話。
謝羅依明白了,自己出師不利,這個臨川王很讨厭自己。可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哪裡招他讨厭了?難道他品位殊異?看慣了弱質美女,喜歡健壯彪悍的?
保命要緊
謝羅依不信。
她不信是有原因的,皇帝曾透露過臨川王澹台成德自小審美專一,喜歡過的女子都是溫柔賢淑款,最具代表的就是他年少時的玩伴清越郡主,那位可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淑,舉手投足間的娴靜優雅,應對時的大方得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一個人的審美怎會變化這麼大?
謝羅依覺得要是不喜歡清越郡主又怎會與她青梅竹馬、情誼甚笃?這在人性上可說不通。皇帝卻覺得,臨川王愛去花街柳巷其實是為了借機會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而逛窯子隻是一個障眼法。
她不覺得皇帝會看走眼,而且事實證明皇帝的懷疑不是空穴來風,派出去的人全都跟丢了,等到那些人無頭蒼蠅般地再轉回去時,臨川王正躺在某家妓院姑娘的床上逍遙快活呢。
皇帝傻眼了,成立了已有百年之久的暗哨機構虞信衛的校尉們都是飯桶嗎?連一個王爺的行蹤都搞不清楚?皇帝臉很臭,暗哨們很慌,私下紛紛琢磨,這個臨川王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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